好家夥,直接就把沈家打成不相乾的人了啊。
但沈子衿喜歡。
兩人的衣擺交疊著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度,紅衣勝火,金絲浮光,兩道身影邁入迎親隊伍,揚長而去。
楚昭動作太快,殷南侯府無人敢攔,在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時,迎親隊伍已經走遠了。
熱鬨散去,侯府門前剩下滿地紅紙,風一吹,嗚嗚拍在沈明鴻臉上。
紅紙尾巴打著旋,愉悅地嘲笑傻子。
呆愣半晌的沈明鴻這才回過神,憤怒地把紙拽下來。
連張沈子衿留下的廢紙都敢欺負他!
羅夫人看上去快暈了,抓著殷南侯的手聲淚俱下:“侯爺!”
沈明鴻:“爹!”
殷南侯耳朵嗡嗡,一個頭兩個大。
喊什麼喊,人都走了,還能叫回來重新來過不成!
但沈子衿此番做派,等於把殷南侯府麵子放腳底下踩,殷南侯當然也氣得不行。
“等過段時間,我就去求皇上,換世子。”殷南侯捏了捏眉心,“彆吵了,頭疼。”
羅夫人被沈明鴻扶著,她有些急:“侯爺,不應該儘快辦嗎?”
“秦王剛成婚,皇上龍心大悅,短時間內麵上可能也會向著秦王府,我會在合適的時候上奏。”殷南侯看著滿地紅紙,甩了甩袖子,攢的氣都撒在下人頭上,“都傻了嗎,還不快來掃乾淨!”
看出主子在氣頭上,下人唯唯諾諾不敢吭聲,趕緊乾活。
掃帚唰唰聲在院中響起,無人交談,莫名讓人心慌。
與熱鬨散去後的侯府對比鮮明的,自然是此刻的秦王府。
前來送禮的人非常多,挑夫們挑著大箱小箱,往來絡繹不絕,可謂是人聲鼎沸。
按照大齊風俗,沈子衿入王府後在婚書上寫下名字,隨即他的名字就會被刻上玉碟,入皇家族譜,沒有拜堂這種流程。
沈子衿和楚昭同為男子,也要一起在前堂招待客人。
很快,沈子衿就發現,送禮的人雖然多,但基本都是家丁仆從,帶著禮品和清單,交完禮品就走,真正來赴宴的卻沒有幾個。
不管朝中官員們懷揣什麼心思,是觀望還是不屑,總之,對一個王子皇孫來說,如此備受冷落的婚宴,無疑是恥辱,非常紮心。
沈子衿立刻扭頭看向楚昭。
若是楚昭失落或憤怒,他作為剛牽手成功的合作夥伴,少不了要安慰幾句。
楚昭正笑吟吟的,沈子衿不知他是否強顏歡笑,斟酌了語句,委婉開口:“王爺,今日賓客都是頗為交好的人嗎?”
“嗯?不一定,今天能來的,大部分交情不錯,一小部分揣著他自己的心思,想從‘秦王’頭銜裡得到點什麼。”
楚昭邊說著,對上沈子衿的眼神後,再瞧瞧沒坐滿的前堂,他福至心靈,悟了。
“是覺得客人太少?”
沈子衿先表明自己的立場:“其實我覺得人少些正好,也不過分吵鬨。”
楚昭撫掌:“巧了,咱倆想法一樣。”
“而且你看,”楚昭抬抬下巴,雙手抱臂,笑得滿意,“禮送到了,不來吃席,王府血賺。”
王府管事孟老剛上前就聽到楚昭的話,簡直眼前一黑:說什麼呢您!
雖然心腹們都知道成婚是走過場,但沈子衿日後也是要在王府長住的,聽到此等發言,誤以為楚昭是個極為摳門苛刻的主怎麼辦!
孟管事可不樂意彆人誤會自家王爺,準備挽回楚昭的形象。
孟管事清了清嗓子:“世——”
沈子衿:“妙啊,王爺說得真有道理!”
孟管事剛一個氣音出去,就撞上沈子衿的發言,差點咬了舌頭。
孟管事:啊?
沈子衿反應怎麼跟他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