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碰上,他說想見見三皇兄,我就帶他來了。”沈子衿麵露憐憫,“您怎麼在前院就舞起來了?”
彆的紈絝就算放浪不羈,那也是在後院裡關起門來廝混,誰能想到安王府的大門一開就是姹紫嫣紅,脂粉飄香,浪得非常大膽。
楚錦旭抓狂後有氣無力:“這不顯得我更加放浪形骸、傷風敗俗嗎?”
在大門口的加持下,視覺效果非常具有衝擊力,僅僅是把衣衫鬆一鬆,穿得不整齊,然後摟摟抱抱,就能讓人不忍直視。
看似楚錦旭驕奢淫逸,實際上他最多隻是貼一貼,親都沒親一口,全是畫麵效果,沒有任何實機操作。
作為成年人,實在紈絝得非常純潔。
沈子衿安慰地拍了拍楚錦旭肩膀:“我沒想到殿下天天都這麼敬業。”
明知他今天要來,楚錦旭還繼續表演,是怕打開大門時剛好有皇帝探子悄悄路過,發現他的整活斷了,影響了他經營起來的浪子名聲?
三皇子也怪不容易的。
楚錦旭哀怨地蹲著,自下而上瞅著沈子衿。
他還是受了楚昭和沈子衿的啟發,招來的人都變成了男子。
沈子衿被他這麼瞧著,也不忍心:“……我哪天提前跟你告知一聲,再專門帶著東寧來?”
楚錦旭原地站起,優雅地理了理衣服:“她必然能看到一個偉岸的皇兄!”
天晴了雨停了,楚孔雀又能行了。
他重新掛上笑臉,帶著沈子衿七拐八拐,來到了一間書房外。
侍從們都等在門外,隻有楚錦旭和沈子衿進了屋。
書房裡沒什麼成冊的書,字畫瓷器倒是不少,桌案的筆墨紙硯全是金貴貨,就是看著基本沒碰過,隻是華麗的裝飾品。
多寶架上珊瑚翡翠排排放,主打一個珠光寶氣,不管好不好看,但一定要值錢。
楚錦旭走到多寶架前,動了幾個擺設,他抬手挪動第一個物品且發出機擴聲時,沈子衿就明白了:有暗格。
沈子衿於是識趣地低下頭,不去打探人家的秘密。
楚錦旭擺弄機擴間隙回頭瞧了
一眼,心下讚賞,沈子衿主動避嫌,是個會來事兒的。
待數個機關準確按下,多寶閣哢擦一聲響,徐徐旋轉,架子背後的牆上一道門敞開,露出裡麵一間暗室。
楚錦旭走進室內,把一個匣子搬了出來。
“裡麵就是你要的東西,”楚錦旭交給他,“弟媳,該有的提醒六弟應當告訴你了,我就不再多嘴啦。”
沈子衿接過,看了看冊子數量:“殿下放心,待我花三天背完,屆時完璧歸趙。”
楚錦旭愣住:“三天?背完?”
沈子衿疑惑:“是啊,有什麼問題?”
楚錦旭:“……”
問題很大。
人名和相關情報這東西,不像有邏輯的文章,可以順著記,也不像有感情的詩詞,朗朗上口,除了死記硬背,彆無他法。
這麼大的量,彆說三天,就是把楚錦旭關屋裡一月半年,背不了就是背不了。
上一個直接背下來的,是楚昭。
楚錦旭當時並沒有被打擊到,因為他知道楚昭是特例,但今天,沈子衿的出現告訴自己,世上還真能找出第二個。
沈子衿看楚錦旭半天不發一言,出聲:“殿下?”
“……沒事,我在三省吾身。”楚錦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陷入濃重自我懷疑,不能真是我太笨了吧?
沈子衿和懷疑人生的楚錦旭往外走,沈子衿將匣子交給了白梟,他裝若無意跟楚錦旭閒聊:“今日我到錦繡閣買酒,和小二閒聊了幾句。”
楚錦旭恍恍惚惚的心神被拉了回來:“嗯?”
“他很健談,什麼都能聊。”沈子衿笑了笑,“還說起前段時間,錦繡閣招工,莫名吸引了過量的人,那陣仗,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錦繡閣生意好,自然許多人都想進,不過殿下,若有超乎尋常的事,還是得慎重小心,多留意。”
楚錦旭全然回神,錦繡閣很重要,先前的舊人都是他精挑細選的心腹,後來做上了趟,就放權給老板挑新人,也招了少數不知內幕的小工來掩人耳目,楚錦旭隻偶爾過目。
他是有段時間沒過問此事了。
沈子衿特意提起,是在錦繡閣內發現了什麼不對?
楚錦旭點點頭:“我明白了。”
他
正經起來,還是很正經的。
沈子衿話帶到,拿著東西回了王府。
一回到府上,沈子衿立刻手不釋卷,投入工作。
當一個個不被原著記錄的名字隨著筆墨流入他腦海,沈子衿腦中勾勒出越來越完整的大齊朝堂,脈絡如枝丫,一條條往外舒展,完整的畫卷在他眼前層層鋪開。
沈子衿這人還有個毛病,看書看起勁了,就容易廢寢忘食。
在王府,吃食定點有人送上,不用他操心,都端上桌了,飯還是要吃的,但睡覺這事兒,就全看他自己了。
沈子衿能感覺自己身體又變好了不少,幾天前一到戌時末就眼皮打架格外犯困,但是今天,過了戌時,雖然感覺已經有些累了,但眼皮好像還能撐一撐。
沈子衿於是瞪大眼,準備小小的熬個夜。
戌時末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