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禮貌嗎?
仗著馬不能說話就把什麼鍋都甩給馬兒背是吧,狡猾的人類!
楚昭重新雙手掌繩,趕著飛雪用散步的速度往回溜達:“我們先回去,駕。”
飛雪走得很慢,老實說,沈子衿手掌和手指還是疼的,他在硬著頭皮握住韁繩和跟楚昭貼貼之間猶豫了片刻:前者要忍疼,後者要耐熱。
沈子衿聽著耳邊鼓動的心跳,腦子裡天馬行空胡思亂想,但飛速運轉,花了不到幾分鐘後,他突然悟了:
不是,他糾結個什麼勁兒啊?
選後者,舒舒服服還不用疼,他又不是受虐狂,至於心跳加速帶來的燥熱……他不害羞不就行了?
楚昭教他騎馬,就是正常的幫助,舉止也都守禮沒有過分的地方,他為什麼要覺得不好意思,就該大大方方啊。
他和楚昭又不是談戀愛的小情侶,何必拘泥於一些正常的觸碰,彆彆扭扭反而令人尷尬。
是我不對,沈子衿長舒一口氣,深刻反省了自己。
他抿抿唇,大膽地鬆開了韁繩,給自己壯了壯膽,然後主動往楚昭懷裡靠了靠。
楚昭被貼得猝不及防,手指一顫,好在他馬術精湛,將馬匹控得很好,不用再讓飛雪背鍋。
雖說是自己的建議,
這樣的確更方便,但沈子衿踟躕了半晌,怎麼突然就肯放心放鬆地靠過來了?
楚昭一邊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一邊又不受控製的心亂。
懷裡的人飄著淡淡的木香,楚昭覺得自己要被香味熏得飄飄然:……他這到底能不能多想啊?
倒是沈子衿靠在楚昭懷裡,越靠越坦然,鼓噪的心臟也恢複了正常律動:對嘛,思維打開,簡單一點,看,氣氛一下就自然了不是?
他從前是不習慣跟人過於密切,但沒關係,以後他會努力適應和楚昭的相處,保持良好關係。
他是自然了,但不知道楚昭腦子都要□□燒了。
兩人共騎一馬,一個看破紅塵大徹大悟,一個被亂花迷眼暈頭轉向,就這麼在噠噠的馬蹄聲中回了東莊。
今兒他倆出來玩,貼身伺候楚昭的孟管事、沈子衿的侍從小甄,還有黑鷹和白梟都跟來了,四個人遠遠瞧見馬背上靠在一起的身影,頓時神色各異。
小甄一按心口,熱淚盈眶:什麼絕美畫麵,啊我死了!
孟管事則是欣慰又感慨,仿佛早有所料,老懷甚慰。
黑鷹愣在當場,驚疑不定仔細瞧著兩人的姿勢。
隻有白梟最單純,小孩兒雖然看了點話本,但顯然沒有如同小甄那般領悟到萬事皆能嗑的精髓,隻覺得同騎很正常,他看到主子回來,滿腦子想的都是:好誒,馬上可以開飯了!
四人以不同的姿態迎接了兩人回莊。
楚昭先下馬,然後把沈子衿扶了下來。
楚昭:“小甄,去取些活血化瘀的藥膏,給世子的手上藥。”
小甄驚:“是受傷了?小的這就去!”
沈子衿一句“不用”還沒說出口呢,小甄就沒影了。
……也是很有習武潛質了。
孟管事上前瞧了瞧沈子衿的手,一看就知道是韁繩勒出來的:“哎呀,這紅的,是該上藥,世子,咱們先去莊裡歇著。”
孟管事領著沈子衿往裡走,黑鷹本來要去牽過韁繩,但楚昭卻自個兒拉著飛雪,轉身往馬廄走。
黑鷹不解,朝路邊打了個呼哨,有侍衛應聲探頭。
方才就是他們使著輕功,一路暗中跟著沈子衿和楚昭的。
王爺王妃出行,怎麼可能沒有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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