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戲即將上演
這天。
早上,沈子衿推掉了晨間的補藥,讓他們換一碗醒神茶來。
小甄心疼壞了:“世子,大夫囑咐,補藥每天三次,不能落下啊。”
“一次不礙事,而且我身體好多了。”沈子衿身體是真好多了,他能清晰感覺變化,等下次診脈,大夫恐怕都會驚訝。
再過段時間,他必然熬夜早起都將不在話下,但此時還屬於起床困難戶,早上腦子不夠清醒。
“今日有要事,”沈子衿心意已決,“去吧。”
小甄心裡歎息,大事他不懂,但如今承安帝治下,朝堂是怎樣波瀾詭譎,王府裡就連下人都知凶險,世子先前就在為什麼準備,他隻好去端了茶來。
一盞下去,提神醒腦,涼意直衝天靈蓋,沈子衿一個激靈,完全醒了。
……效果真好啊,仿佛一堆薄荷腦在蹦迪。
沈子衿起身,緋紅的官服衣擺迎風而動,天邊的太陽正漸漸驅開陰雲。
楚昭在明月軒門口,瞧著他今早步履穩健走來,愣了愣:“今日怎麼這般精神?”
連個過渡時間都沒有。
沈子衿:“喝了醒神茶。”
楚昭蹙眉:“那不是耽擱了一頓藥?”
“一頓無妨,回頭讓大夫瞧瞧,我身體好多了。”今兒晨間的微風有些涼,沈子衿抬手,輕輕嗬了氣暖暖,“況且今日朝堂必定無法讓人好睡,我不如清醒看完整場戲。”
楚昭看沈子衿揉手:“先上車,外麵涼。”
醒神茶已經喝了,沒法再換成藥,隻能先依著他,回頭讓大夫再度診脈。
楚昭將沈子衿扶上車,從前他都是托著沈子衿的手腕或者胳膊,但今日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看到了沈子衿暖手的動作,楚昭非常順暢地就托住了沈子衿的手。
手一碰到,楚昭第一反應是好涼。
第二個念頭,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
但沈子衿也是真被楚昭扶順手了,不但沒有發現問題,冰涼的手碰到暖爐,還下意識把手指收緊了。
楚昭:“……”
等沈子衿進車坐下,就發現楚昭神情古怪難以捉摸,複雜得跟打翻了不知多少調料瓶似的。
沈子衿:“王爺是在擔心待會兒的事?”
楚昭莫
辨地看向他:“……有點。”
完全沒有。
腦子不聽話,正把你一個小動作反反複複播放呢。
沈子衿很有謀士運籌帷幄的樣子:“無需擔憂,我們已經做好充足準備,定能旗開得勝。”
楚昭手上還殘留著觸感,唔了一聲,岔開話題:“手還冷嗎,早上若是冷,出門時就再加件披風,太陽出來再鬆不遲。”
“進了車就不冷了。”沈子衿把話題又拐回了正事上,“王府侍衛辦事能力真強,情報收集得完善,鐵證如山,他們狡辯也於事無補……”
沈子衿以為楚昭真擔心,又把事掰開了和他講,楚昭不擔心,卻也不打斷,就這麼靜靜聽著。
沈子衿病懨懨的模樣惹人憐,但還是康健的樣子最好看,麵上帶點紅潤,淡然自信又侃侃而談的樣子格外吸引人。
沈子衿說完一輪,喝了點水潤嗓子,發現楚昭一瞬不瞬瞧著自己,疑惑:“王爺?”
楚昭笑:“無事,你說得不錯。”
他誇獎明明非常普通,但眼裡的笑太深,看得沈子衿莫名耳熱,竟被一句簡單誇獎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怪了,沒發現自己臉皮這麼薄啊,沈子衿捧著杯子暗暗想。
好在馬車很快到了,從封閉的空間一出來,獨處時的氛圍消散,那點不好意思也就隨風飄走了。
上了朝堂,楚昭站到二皇子輪椅邊,兩兄弟神色如常,沈子衿跟白君行並列,二人交換眼神,點了點頭。
白君行:“王妃今日看著精神很好。”
可不,今天不困啊,沈子衿點頭:“身體在轉好。”
沈子衿視線朝前望了望,大理寺卿前兩日已正式卸任,大理寺由二皇子接管,皇帝以為楚照玉隻是占個位置,還得按他的吩咐做事,但他不知道,大理寺右少卿早就是皇子黨的人,藏了很久,大理寺內,二皇子可不是有名無實的空殼上司。
早朝一開始,右少卿還等幾個官員例行打了嘴仗,才井井有條開口:“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