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寨子裡難得識字的智囊道:“他們不從外麵招工,送貨的人也不能進府,秦王妃更是完全不露麵,難辦。”
飛虎也覺得頭疼,他皺著眉:“容我再想想……”
他這一想,從白天想
到晚上,都沒想出任何好主意。
夜裡輾轉反側,頭疼之際,外麵突然有人風風火火闖進來:“報——!”
飛虎翻身坐起,一把扣住自己的大刀:“出什麼事了!”
報信的山匪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麵上寫滿了驚愕和不可思議,氣兒都沒喘勻,結結巴巴道:“報報報、寨子外來了三個人,其中一個自稱是是是,是秦王妃沈子衿!”
“哐當”一聲,飛虎的刀跟下巴一起砸在地上。
他目瞪口呆,小弟的驚愕平行轉移到他臉上:“你說說說誰來了,再說一遍?”
沈子衿站在夜晚的山林裡,今夜星與月都黯淡,黝黑的山林中樹影張牙舞爪,宛若鬼魅野獸,陰森可怖,隨時能把柔弱的人類撕成碎片。
沈子衿信手撥了撥玉佩下的同心結,在等人的時間裡百無聊賴地想,楚昭這時候會在乾什麼。
應該睡得正香吧。
自己為了早點把他接到玉州來,可是勤勤懇懇在加班,為了避開玉州官員耳目總是半夜做事,犧牲了他寶貴的睡眠時間。
這犧牲可太大了。
到時候加起來,一起跟楚昭算賬。
結果楚昭還一封信都沒寄給他。
木頭呆子。
沈子衿又給秦王起了個新綽號,這幾天他給楚昭起的綽號,已經能裝一籮筐了。
這些綽號能不能摘掉,取決於日後楚昭的表現。
同心結的穗子在手中冰涼細膩,沈子衿玉白的指尖輕輕繞著紅繩,他在這深山老林裡,美得宛若攝人心魄的精怪。
飛虎大步流星出來,看到沈子衿的第一印象就是如此。
娘誒,人怎麼能這麼好看,跟妖精似的!
追隨飛虎出來的小弟們也是一呆,氣勢整個垮掉。
沈子衿瞧見來人,鬆開紅繩,朝他們盈盈一笑:“可是飛虎幫的當家?”
笑得這群山匪們齊齊吸了口氣。
不會真是來勾人心魄的妖精吧!?
還是飛虎最先回神,大哥到底是大哥,他握著刀往前一步:“我就是!你說你是秦王妃?有何憑證!”
沈子衿身邊隻帶了黑鷹和白梟,其實他本隻想帶白梟,但黑鷹不放心,一定要跟著。
身後格外安靜的樹影
裡,藏著悄無聲息的侍衛們。
沈子衿從容以對:“我身邊這白發小兄弟,想必你們親眼看到過他從莊子裡出來,諸位眼線太明顯,想不知道都難。”
飛虎已經從對沈子衿容貌的驚豔中完全脫出,他沉下臉打起精神,意識到了這位看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美人,可能不太好對付。
飛虎咧咧嘴角:“不止我們派了眼線,其餘人也有,楓山那群土匪,還有玉州裡的狗官,他們都做了,秦王妃怎麼就偏偏找上我?”
他視線掃過三人,按著自己的刀:“而且就帶這麼兩個人,不怕來了就回不去了?”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殺氣騰騰,白梟眼睛一眯,卻被沈子衿摸了摸腦袋,白梟也就站在原地,沒有動,但眼睛依然盯著飛虎。
飛虎領著一大幫人出來,來勢洶洶,其中有些人的砍刀就架在肩上,沈子衿三人怎麼看都是羊入虎口,案板魚肉。
但沈子衿毫無懼色,仿佛隻是來踏青遊山。
“我的屬下們很有些本事,”沈子衿輕輕摸著白梟的腦袋,“他們查到飛虎幫以‘義’字為基,做過不少行俠仗義的事。朱門也出豺狼,綠林也有好漢,我實在好奇,豪傑輩出的飛虎幫,找個人扮做乞丐暈倒在我家門口,究竟是想做什麼。”
此話一出,飛虎登時一驚:他竟連這個都知道!
那肯定是跟蹤他們的人,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