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2 / 2)

懷璧其罪 月中漓 5954 字 2個月前

永璜的聲音雖輕卻極堅定,他望著高晞月的眼睛清晰地重複了一聲道:“額娘。”

這個簡單的稱呼就像一顆神奇的種子,悄無聲息地紮根在晞月的心田。它帶著無比的力量讓晞月那顆渴望母子情深的心,萌發出無儘的希望與期待。

晞月曾幻想過無數次,當她聽到那聲“額娘”時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如今,這美好的期盼終於化為現實。永璜的呼喚,如同春風拂麵,帶著溫暖與柔情,輕輕觸動了她的心弦。

這聲音如同甘甜的清泉,緩緩湧入她的心田。那份喜悅與欣慰,如涓涓細流,在她心底彙聚成一片幸福的海洋。她的眼眶濕潤了,那是幸福的淚水,是母子深情厚意的見證。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晞月緊緊地擁抱著永璜,心中的喜悅與感慨如潮水般湧動,

隨後高晞月深深地看了永璜一眼,語氣溫和地說:“既然我兒不喜歡那個嬤嬤,額娘這就為你解決這個問題。”言罷,她便從容地走出側殿。

在殿外她眼神冷淡地注視著那個一直磕頭的蘇嬤嬤,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屑地質問道:“你就是大阿哥的乳母?卻如此對待大阿哥,是嗎?”

那乳母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一看隻見高晞月正用銳利的目光盯著自己,她心中一驚趕忙賠著笑臉道:“慧妃娘娘萬福,我是永璜的乳母,蘇嬤嬤。”

高晞月聞言眉頭緊皺,語氣嚴厲地說道:“永璜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你這種下人,真是沒大沒小的奴才!”

那乳母顯然被高晞月的氣場所懾,有些不情願地改口道:“是,是大阿哥。”

高晞月見她改了口,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於是淡淡道:“辛苦你了,蘇嬤嬤。大阿哥自幼是你帶大的,你必然是十分疼愛他的。日後,還請繼續多多費心。”

蘇嬤嬤聽出了高晞月語氣中的淡淡警告,但仍然保持著笑容道:“大阿哥自幼對奴婢十分依賴,奴婢自然會竭儘全力照顧好他。日後慧妃娘娘若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奴婢。”

高晞月知道蘇嬤嬤是永璜的乳母,自幼照顧著他,如今見她這般傲慢,心中不禁湧起怒火,她語氣嚴厲地說道:“如果你能儘心儘力地管教大阿哥,就不會連他衣食不周、受傷都不知道。你必須如實告訴本宮,去年冬天大阿哥兩次感冒是怎麼回事?為何拖延兩個月都沒有痊愈?如果不是你們這些奴才疏忽大意,大阿哥怎麼會受這麼多苦!”

蘇嬤嬤仗著自己的身份,依然倔強地辯解道:“大阿哥感冒是他自己貪玩不愛多穿衣服,又不肯好好吃藥。奴婢雖然貼身照顧,但哪裡能時時刻刻都照顧到?

高晞月怒火中燒,她瞪著蘇嬤嬤,語氣淩厲道:“你是永璜的乳母,照顧他本是你的職責。你竟然以‘難以看顧周全’為借口,想要推卸責任?活潑好動雖是孩子的天性,但作為他的乳母,你更應加倍用心照顧。永璜身體出現問題,你豈能逃脫乾係!”

蘇嬤嬤麵對高晞月的質問,一時語塞心中驚慌,她低頭小聲辯解:“慧妃娘娘,奴婢絕無推卸之意。大阿哥生性活潑,確實難以時刻照看。”

高晞月冷笑一聲語帶譏諷:“哦?活潑?我看是疏忽大意吧!永璜身體出了問題,你這個乳母難辭其咎。你剛才還口口聲聲說大阿哥對你特彆的依賴,如今這依賴卻成了你疏忽的理由?真是可笑!難道你也有著做下一個客氏的想法不成?本宮可容不得這樣不負責任的乳母!”

說著,高晞月轉頭對雙喜道:“給本宮好好地‘賞賜’蘇嬤嬤,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責任!”

蘇嬤嬤看著雙喜那越來越近的身影,突然提高了嗓音對著側殿大聲喊道:“大阿哥,您身份尊貴,理應仁慈,怎能如此無情!您是飲著奴婢的鮮血、吃著奴婢的肉長大的,您怎能昧著良心!您……”

高晞月眉頭緊皺手一揮,將茉心手中的茶盞狠狠地掃落在地,那精美的青花瓷茶盞在青石地板上瞬間碎成無數碎片,碧綠的茶湯四濺。高晞月厲聲喝道:“蘇嬤嬤!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竟敢如此藐視主上!雙喜,將她拖出去,立即杖責三十,然後逐出宮去!從此不許你再伺候大阿哥!”

雙喜聞聲迅速地揪住蘇嬤嬤的衣領,毫不留情地將她拖出了鹹福宮的院子。蘇嬤嬤嚇得臉色蒼白,她知道這次麵臨的可不是簡單的責罰,但她也無力反抗,隻能任由雙喜處置。

高晞月看著這一幕,臉色愈發鐵青。她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她的權威不容挑釁,尤其這個蘇嬤嬤竟敢在大阿哥麵前如此放肆,她冷冷地說道:“本宮倒要看看,誰敢在本宮的眼皮底下搗鬼!”說罷,她轉身向側殿走去。

在承乾宮中,如懿正沉浸在《玄武門之變》的文字裡,曆史的波瀾在心中激蕩。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像是翻湧的浪潮打亂了湖麵的靜謐。她輕輕放下手中的書,眉宇微皺,抬頭望去。

隻見阿箬滿臉焦急,如懿的心一沉。阿箬快步上前,微微屈膝行了一禮,然後從衣袖中取出一包藥,雙手遞給如懿,語氣急切:“娘娘,皇後那邊有動作了。”

如懿接過那包藥粉,指尖輕觸,仿佛能感受到那微小的顆粒中蘊含的力量。她放在鼻尖輕嗅了一下,那氣味刺鼻,帶著冷酷的決絕。她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直視人心最深處的黑暗。

“這是安胎藥?不,這是落胎藥”如懿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如果計量不足,隻會引起出血,而不能完全墮胎,黃答應真的舍得?”

阿箬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道:“黃答應,她不過是個答應而已,就算生下皇子,想要讓自己憑借兒子的身份翻身也不過是癡心妄想,到時候皇子還不是得養在我們娘娘的膝下?如今皇後已經有嫡子,慧妃有了長子,如果我們的娘娘能養育一個尊貴的兒子,那可就大不一樣了。再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