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打得王水花的半邊臉頰都腫起來:
“你個丟人現眼的沒用東西,我們老王家這點德行都讓你給敗光了。”
王水花的父親王德發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常年的勞作讓他看起來跟五十歲差不多。
昨天晚上女兒回來的時候,他特地問了一嘴,說是當時晚上黑漆漆的沒人看見。
結果,一晚上的功夫就傳遍整個村子。
他倒不是那刻板的大家長,本來女兒去接觸易雲平也是家裡的意思。
他氣的是,女兒明明沒有的手,卻被傳出了這麼個名聲,實在是沒用。
要是易雲平那小兔崽子真做了什麼對不起他閨女的事情,那他就算拚上自己老命,也要把女兒嫁過去。
如今村子裡,明眼人誰看不見,誰家閨女要是嫁給易雲平,就勤等著過去享福吧。
一來,不用伺候公婆,底下也沒有弟妹要照顧。二來易雲平有個在城裡當工人的親叔叔,關鍵是人家親叔叔身邊還沒個孩子。
那以後,不管是城裡的那份工作,還是他叔叔的那份家產,還不都是易雲平那小子的?
他自然也想讓自己女兒提前下手,沒成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王水花捂著半邊臉委屈地掉眼淚,昨天晚上明明是她爸讓她去找易雲平借紅糖的,可現在反過頭來卻怪自己。
難不成,自己一個大姑娘是嫁不出去,非要倒貼他易雲平不成?
她早就說過了,易雲平對自己沒什麼想法,事情恐怕成不了,可她爸就是不死心,總說易雲平是孩子心性,還沒開竅。
王母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女兒,但卻不敢說半個字,從她嫁到老王家,家裡從來沒有她說話的份。
“給她準備三天的口糧,讓她去穆家凹她姨那兒住些日子,等這個事情過去了再回來。”
王德發看了自己媳婦一眼,眉宇間閃過一絲厭惡,全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王母點點頭,趕緊去收拾東西。
王水花看著自己母親,心裡頭更加委屈得厲害。穆家凹的姨家裡一共就一間屋子,一條炕,他們家三個兒子,最大的穆全照今年十七歲,去年過年她跟著母親去穆家凹的時候,他看自己的眼神就不對勁。
她爸說要等這件事情風聲過去了才讓自己回來,卻隻給自己帶三天的口糧,要是吃完了自己怎麼辦?
不過,她可不敢違抗她爸的意思,要不然絕對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
用她爸的話來說,女娃子全靠一張臉活著,隻要臉不壞,其他地方隨便打。
王母手裡拿著個布兜子,一邊抹眼淚一邊給自己女兒裝口糧,卻突然聽到外麵有腳步聲響起,隨即就聽到有人進來了:
“王叔,王叔,在家不?”
王德發一聽有人叫他,臉上的凶厲一收,瞬間露出笑容來,急忙出了屋子往大門口去:
“在呢,在呢。”
門外來的不是彆人,正是劉誌勇,他進了院子之後也沒往屋子裡看,隻說:
“王叔,大隊長說今天開會,特地叫我過來叫上你和你家水花。”
王德發一聽還要叫自己女兒,臉上的笑容一僵,以為大隊長這是要對他老王家“公開處刑”,乾笑一聲正想找個由頭拒絕,卻聽劉誌勇繼續說道:
“王叔,您千萬彆誤會,大隊長知道水花是個好姑娘,所以聽到村子裡人胡亂編排之後,特意決定開這個大會,幫著水花把事情說清楚。”
“要不然,這話越傳越過分,水花以後還怎麼在村子裡抬起頭做人?”
王德發一聽是為他姑娘正名的,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