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現在還早,我上山多砍點柴火回來。”
趙小柔點點頭,幫著易雲平把捆著柴火的繩子解開,又拿著钁頭翻地。
易雲平剛出院子,就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子正站在院子外麵,探頭探腦地往裡麵看。
一見易雲平出來,這小夥子頓時嚇了一跳,趕緊跑開了。
易雲平有點意外,這人看著好像是錢小軍,後垣第四生產隊的,也是個外來戶,家裡就父子兩人。
不過,見對方跑開了,他也沒再糾纏,徑自往後山去了。
上山的路上,正好碰見趙雷父子背著兩捆柴火從山上下來了,一見他臉上就露出笑容來:
“雲平。”
“雲平哥。”
“哎,趙叔,小剛,今天柴火應該夠用了,你們不用再往我家送了。”
易雲平看了一眼父子兩人,現在雖然大冷的天,但他們卻出了一身汗。
“不用,家裡的柴火夠燒了,你那屋子寬敞,燒起來費柴,趁著這兩天天氣好,還是多弄點,萬一下雪就麻煩了。”
趙雷說了兩句話,就招呼自己兒子往山下走。
易雲平也沒有拒絕,徑自往山上走,兩家的關係現在越走越近,以後還會更好。
忙活一下午,易雲平又背又拉地弄回家四捆柴火,放東西的廂房已經堆了好幾捆乾樹枝,估計明天後天都夠用了。
下午去大隊部排隊吃完飯,天色也不早了,易雲平又回到自己家,給灶膛添足了柴火,這才往大隊部去了。
等天色慢慢黑下來的時候,他終於可以進入空間,先是一鍵收割、種植,再喂喂兔子野雞,池塘撒點菜葉子,野豬也給喂白菜。
一通忙活,出了空間蓋上被子睡覺。
半夜,睡夢中的易雲平突然感覺一陣心悸,猛地睜開了眼睛,他集中精神,感知力如同潮水一般向外擴散。
很快,不遠處的主路上出現了三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正躡手躡腳地往大隊部這邊過來了。
易雲平心裡一動,大隊部除了眾人的口糧,還有幾百斤種子,小麥、高粱、糜子等等,這可都是明年的希望。
這些人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肯定不是來乾好事的。
現在是困難時期的第一年,彆看他們村子裡人一到吃飯就唉聲歎氣,怨聲載道,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其他村子,為了那個“某某村畝產八百斤”“某某村畝產一千五百斤”“某某村畝產兩千斤”“某某村畝產五千斤”的全國廣播的榮譽,今年秋季的糧食全都上交了,隻留了一個月的口糧。
交完公糧沒幾天,就向上頭申請救濟糧,結果現在全國沒糧食,救濟糧壓根下不來。
不少村子大隊部已經沒有一點糧食,連春天的種子都快吃光了,哪能向劉家垣村一樣,一天還有兩頓稀地?
眼下這些人,估計是餓急了,知道劉家垣還有糧食,這才過來偷糧食了。
想到這兒,易雲平掀開被子,穿上衣服,躡手躡腳地下了炕,抄起房門背後的钁頭把安靜地等著。
果不其然,那三人一進大隊部就直奔五間正屋的第一間來,大隊部的房門都上了鎖,三人中有個叫候三兒的,手上有點絕活兒,在鎖頭上鼓搗兩下,“啪嗒”一聲鎖就開了。
二愣子推開第一間屋子進去,二狗子跟著侯三兒繼續去第二間屋子,很快第二間屋子的門也被打開,二狗子也進去了。
候三兒又準備開第三間,隻不過……這間屋子的門,怎麼沒上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