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茹,怎麼樣,那些人給我師父帶了什麼東西?”
你要說賈東旭為什麼這麼好心,拜師兩三年才想起給師父送年禮,主要是這段時間在車間的日子不好過。
沒了師父幫襯,他每天的定量完不成,車間裡不少人聯合起來排擠他,給他穿小鞋。
不光如此,因為完不成定量,他上個月三十來塊錢的工資被扣了一大半,月底領工資到手十六塊錢五毛錢,這誰能受得了?
實在沒辦法,這才想了個孝敬師父的招數,想著和師父把關係搞好,以後在車間再照顧照顧他。
當然,更重要的是,師父現在成了車間的副主任,要是肯向以前一樣照顧他,說不準還能給他弄個小組長當當呢。
到時候,自己成了小組長,不管是在院子裡,還是在車間,該有多威風!
賈章氏這會兒也豎著耳朵聽,她主要是心疼東西,一想到要花錢給易忠海那老家夥送年禮,她的心臟就疼得跟鈍刀子割一樣。
哼,等兒子把那老家夥攏住了,今天給的年禮,以後要讓那老家夥十倍百倍地吐出來。
秦淮茹麵露難色,微微搖頭:“易雲平什麼都沒說,他說一大爺看中的是心意,隻要是孝敬師父,不管拿什麼都高興。”
賈章氏聞言,心底暗暗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就不用買肉了。
賈東旭卻是皺起了眉頭又開始犯難:那到底給那老家夥送點什麼才好?
秦淮茹站在一邊不說話,一般情況下家裡是沒她說話的份。
賈章氏見自己兒子為難,當即說道:“就把菜窖裡的酸菜拿四五個出來給送過去。”
“都是一個院子住著,咱們家什麼條件他易忠海又不是不知道,能給他送份年禮,就是你這當徒弟的一片心意。”
秦淮茹聽得瞪大眼珠子一臉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婆婆,拿酸菜疙瘩當年禮,虧您能想得出來?
不過,下一刻她的目光就落在自家爺們身上,婆婆是個糊塗的,東旭肯定不能這麼乾。
結果,就見賈東旭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那成,媽你現在去菜窖拿幾塊酸菜疙瘩,我找紙包起來帶著。”
“今天不上班,我三個師兄肯定要在師父家喝酒,正好我過去還能蹭一頓酒。”
“我師父家好東西可不少,那豬油、豬血、豬下水可都還沒吃完呢。”
聽兒子這麼一說,賈章氏也忍不住的開始吞口水,該說不說上次棒梗拿回來那大半碗豬下水是真的香。
秦淮茹看著自家爺們這糊塗勁,心底重重地歎了口氣也不說話了。
關鍵是馬上過年了,東旭又發了那麼點工資,家裡頭是真沒錢了。
彆的不說,孩子們過年連件新衣服都沒有。
以往過年的時候,一大爺、一大媽和聾老太太都會來他們家和他們一起過年。
一應吃喝都是一大爺從自家拿的,吃剩下的也都留到自己家了。
但是,看今年這架勢,一大爺家多了個易雲平,肯定不會再來自己家過年了。
她現在該想的是,年三十和大年初一吃的麵條和餃子還沒影兒呢。
胡蘿卜倒是還有幾根,可肉呢?
至於麵條,一年到頭都是粗糧麵,年三十怎麼著也要給孩子們吃頓摻白麵的吧?
可是,白麵又上哪兒去找呢?
誒!實在沒辦法,隻能等京茹跟著傻柱進城領證了,找她借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