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媽則去拿了昨天蒸的油渣雞蛋豆腐包子放在箅子上熱,又從鹹菜缸裡拿了一塊鹹菜切了。
該說不說,自從易雲平這個大侄子來了之後,他們老兩口的生活水平也提高了。
要是以前,頓頓也是窩窩頭就菜湯,再配個鹹菜,哪舍得蒸包子啊?還特地用油渣和雞蛋豆腐做餡兒。
沒多一會兒,院子裡老爺們陸陸續續下班回來,易忠海進了屋子,把外套、帽子和手套全都脫下來,在洗臉盆裡洗了手上炕吃飯。
“叔,廠裡什麼時候放假?”
易雲平先給叔叔和嬸嬸遞了包子,自己才拿了一個一邊吃一邊問。
“快了,明天領了工資,後天二十九上完就放假了,不過二十九一般都是收拾,上午就完事兒了。”
“嗯,我和嬸子把家裡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到時候咱把聾老太太叫上一家人熱熱鬨鬨的過個年。”
易忠海一聽“一家人”這三個字,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來,直點頭說道:
“對,咱們一家人熱熱鬨鬨的過個年。”
他們這邊倒是家庭和睦,其樂融融,可對門老賈家就沒那麼好了。
自從昨天秦淮茹回來說沒借到白麵之後,賈章氏就一直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一直沒個好臉色。
吃飯的時候,聞著傻柱家傳來的香味,不用問肯定是又帶了食堂的剩菜。再看看他們家,窩窩頭配鹹菜疙瘩,要是不有紅苕湯窩窩頭都咽不下去。
“奶,我不想吃窩窩頭,我想吃肉丸子。雲平叔前兩天買了不少肉丸子,我都見著了。”
棒梗看著手裡的窩窩頭,再想想自己看見易雲平帶回去的肉丸子,嘴裡忍不住開始流口水。
賈章氏就著紅苕湯吃了一口窩窩頭,狠狠瞪了自己兒媳婦一眼:
“沒用的東西,沒看見我大孫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嗎?這時候能缺嘴嗎?”
說到這兒,賈章氏又一臉心疼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東旭,要我看易忠海那老家夥就是故意的,你剛剛因為送鹹菜疙瘩的事情被廠裡人笑話,他就又讓他侄子買了肉丸子故意往我大孫子麵前湊。”
“他不認你這個徒弟,咱們還不認他呢,那廠子裡那麼多工人,難道人人都有個當八級工的師父?”
“東旭,這事兒你聽媽的,以後不用搭理那老東西,你好好看看,不行咱就再找個師父。”
賈東旭聽他媽說鹹菜的事情,臉色一下子就黑了。趙大寶他們回去之後,第二天在車間大肆宣傳這個事情,讓他在車間狠狠丟了一次臉。
一直到現在,還有不少工人跟他開玩笑,問他們家的鹹菜疙瘩是不是金子做的?咋這麼值錢?
當然,也有幾個年齡大的工人問過易忠海:
“易主任,你是不是特彆愛吃鹹菜?是的話我明天也給你帶兩塊,我們家彆的沒有,鹹菜管夠。”
聽他媽說讓他再找個師父,賈東旭氣得額頭的筋都暴起來了,直接端起碗把紅苕湯喝了丟下筷子走了。
賈章氏見兒子連一個窩窩頭都沒吃,趕緊站起來叫道:
“東旭,東旭,你還沒吃完呢上哪兒去?這窩窩頭還吃不吃了?東旭……”
賈東旭躺在炕上用被子蒙住腦袋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