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的一毛錢不掙,吃喝倒是一頓沒落下,自己婆婆和爺們病成這樣,也不知道哪來的臉吃飯!”
秦淮茹知道自己婆婆心裡頭不痛快,這會兒聽她罵自己也沒回應,隻顧著低頭吃飯。
倒是賈東旭心頭一動,有些奇怪的問:
“媽,你說好端端的,怎麼我、你和棒梗肚子都疼,淮茹和小當就一點事沒有?”
賈章氏聞言也是愣了一下,仔細想想昨天的事情,沒一會兒就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知道了,肯定是易雲平那小畜生害我們,那肉丸子和麻肉,就淮茹和小當沒吃!”
賈東旭聽他媽這麼說,也是一拍腦袋回過神來了:
“對對對,媽你說的一點沒錯,淮茹和小當沒吃肉,所以她們兩個都沒事兒,我們吃了所以……”
不等兒子說完,賈章氏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那小兔崽子肯定是知道棒梗會去他家拿肉丸子,特意給肉上下了毒,就等著毒死我們呢!”
“不行,這個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上派出所告他去!”
賈章氏一邊說著話,一邊掙紮著從炕上坐起來:
“這小畜生,好歹毒的心思,我要讓院子裡大夥都出來評評理,這樣的壞分子不配呆在我們院子裡。”
他們母子在炕上說著話,卻沒看見帶著小當吃飯的秦淮茹渾身一個哆嗦,嚇得臉都白了。
此時此刻,她的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還好,還好我沒吃,還好小當沒吃!”
賈章氏看著兒媳婦坐在旁邊不說話,恨不得上前狠狠抽她兩個大嘴巴:
“秦淮茹,你個沒用的東西,早知道你這麼窩囊,當初就讓我們家東旭娶個有工作的城裡媳婦。”
賈東旭朝媳婦看了一眼,見她坐在桌子上彎著腰給小當夾菜,隻能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也知道他媽有時候太不講理了,但那是他媽,他能怎麼辦?
賈章氏見兒媳婦不說話,心裡頭更氣,掙紮著從炕上坐起來就要下地找兒媳婦出氣,卻被賈東旭阻止了:
“行了媽,還不都是你縱的棒梗沒大沒小,是非不分,要我說上次您就不應該替他頂罪,讓他自己長長記性,也不至於有今天的禍事。”
賈章氏滿臉不可思議地扭頭看向自己兒子,一時間隻感覺心頭無限委屈:
“合著我還做錯了是不,你不知道我大孫子去了那地方以後有什麼後果不是?”
賈東旭偏過頭不想說話,心裡頭卻開始琢磨著,以後家裡的事情還是讓自己媳婦管,他媽畢竟年齡大了,人也糊塗了。
今天年三十,院子裡的老爺們都沒有去上班,家家戶戶地開始忙著過年。
一大早的院子裡就熱鬨起來,易雲平也早早起來,幫著掃院子,貼對聯,剁餃子餡兒,和麵。
一大媽拿出紅雙喜比對著給玻璃上貼了一對,然後就是各種開門大吉,關門大吉,抬頭見喜,新春大吉之類的,屋子裡貼了不少。
易忠海特地找三大爺閻埠貴寫了個一路平安的紅貼貼在大侄子自行車車上。
三大爺這會兒正在中院寫對聯,擺了張桌子,放了個盤子,家家戶戶誰要寫對聯就放點潤筆。
院子裡大夥兒也都知道規矩,要麼抓一把瓜子,要麼放幾顆花生,還有放幾根煙,三大爺笑嗬嗬的也不嫌少,主打一個來者不拒照單全收。
隻有老賈家冷冷清清,賈東旭和賈章氏躺在炕上沒力氣,秦淮茹帶著小當裡裡外外地忙活著,眼睛倒是不怎麼腫了,想必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用熱毛巾敷了。
忙忙碌碌,喜氣洋洋的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下午三位大院在院子裡召開全院大會,總結這一年院子裡的事情,製定明年院子裡的發展前景和努力方向。
這裡頭,有一部分內容是居委會傳達下來的,大夥人都豎著耳朵仔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