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公安點點頭,這年頭小孩子丟魂兒了找個人叫再平常不過了。
封建迷信什麼的先撇開不談,關鍵是有小孩的都知道,“叫魂”這一招是真管用,總不能讓孩子一直哭吧?
還是那句話,沒抓個現行,他們也不想把事情鬨大,非要把人往死裡逼。
這邊派出所的一走,賈章氏就如同一頭母老虎一樣再次撲向劉海忠:
“劉海中你個老王八蛋,老娘就是熏個艾草,你竟然說我是封建迷信,還跑去派出所舉報我?”
“劉海中,你個生兒子沒屁眼的畜生,你乾這些缺德事兒,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賈章氏撕吧兩下劉海忠,就被二大媽攔住了,她倒也沒有再糾纏,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召喚老賈:
“老賈啊,你在天有靈,睜開眼睛看看我們孤兒寡母的,劉海忠這個畜生他是要絕我賈家的根啊,你趕緊和東旭上來把他帶走吧……”
“老賈啊,這日子沒法過了啊……你睜開眼睛看看吧,你要是不管我們孤兒寡母的,我就隻能抹脖子找你去了……”
大晚上賈章氏來這麼一出,眾人都感覺心裡頭有點不得勁兒,正巧這時候一陣冷風吹過。
眾人齊齊打了個哆嗦,易中海強撐著說道:
“行了,大晚上的彆鬨了,明早兒還要早起上班呢,有什麼事情下班回來再說。”
眾人一聽這話,也不糾纏,一個個轉身回家去了。
大夥兒都不傻,鼻子也沒塞,自然聞得出來賈家散發出來的香味,說什麼熏蚊子那純粹是屁話。
艾草一點就一股濃煙,要熏也是睡覺以前熏,誰家睡著了熏,到底是熏蚊子還是熏人呢?
所以,這會兒賈章氏坐在地上叫老賈,又有冷風吹過,大夥兒都感覺後背涼颼颼。
這賈章氏,還真有點東西!
賈章氏和秦淮茹婆媳更是如同兩隻威風凜凜的母雞,冷冷瞪了劉海忠一家一眼,趾高氣揚地進屋去了。
要不是見劉海忠這家夥被打得跟豬頭一樣,她們指定要這老家夥賠錢的。
一進門,賈章氏就感覺雙腿一軟,直接癱坐在炕上,身子也抖得厲害。
秦淮茹也沒好到哪兒去,雙手捂著自己胸口,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看著炕上的棒梗和小當,趕緊過去將兩個孩子緊緊抱在懷裡:
“棒梗,你是個大孩子了,今天這事兒多虧你了,要不然……”
棒梗聽了她媽這話,頓時心花怒放,頭一次覺得他媽把他當個男子漢。
“媽,沒事兒,你們剛一出門小當就把我叫醒了,我可是咱家的男子漢,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賈章氏扭頭看了自己大孫子一眼,長長地鬆了口氣,這才小聲問:
“大孫子,那碗和香你放哪兒了?裡頭還有不少小米呢,奶奶明早兒給你熬小米粥喝。”
棒梗直接把被子掀開了,把香碗拿出來,原本點燃的香已經滅了,而且被被子壓成幾截,全都落在碗裡。
不過,這時候也沒人在意這個。
秦淮茹拿了笤掃疙瘩重新掃了炕,把米碗裡的碎香頭挑出來丟進灶塘裡,把米碗放在灶台上,然後上炕安心睡覺。
後院,劉海忠一進屋子,都顧不得讓老伴給自己上紫藥水,直接就從腰間抽皮帶。
結果,皮帶抽出來卻發現兩個兒子壓根沒有跟著他們進來,想必是剛才見情況不對,直接跑路了。
“這兩個小畜生,有本事這輩子都彆回來!”
劉海忠怒氣衝衝地罵了一聲,扯到臉上的傷口,又疼得齜牙咧嘴的,趕緊吩咐老伴給自己上點藥。
“哼,現在沒了老易撐腰,我堂堂院子裡二大爺還整治不了兩個寡婦?”
“等著吧,這個事情不算完!”
上完藥,劉海忠躺在地上憤憤地嘀咕了一句,這才閉上眼睛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