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原本在屋子裡做飯,一聽兩個兒子哭訴,趕緊跑出來一臉心疼地看向自己兩個兒子:
“哎呦,喜子,小慶,你們這是怎麼了?”
“這天殺的小畜生,也太欺負人了!”
滿臉心疼地看過自己兩個兒子之後,又抬頭扯著嗓子朝院子的兩邊廂房喊道:
“歡月,靈巧,你們兩個是死的嗎?耳朵聾了,聽不到自己爺們出事了嗎?”
歡月是王懷喜的媳婦,靈巧是王懷慶的媳婦,兩個女人這會兒正在屋子裡做飯呢,聽婆婆叫喚趕緊跑了出來。
“爸,媽。”
兩個兒媳婦看著不到三十歲,模樣倒是好模樣,不過相比王母和兩個兒子,這兩個兒媳婦說是麵黃肌瘦也差不多。
王母一見兩個兒媳婦出來,頓時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喝罵:
“兩個沒用的東西,真是白養你們這麼多年,連個蛋都下不出來,如今自己爺們受了難也躲著不出來,什麼意思啊?”
“怎麼,是想著等我兒有個好歹,你們好改嫁?”
歡月和靈巧一聽婆婆這話,嚇得趕緊搖頭:“媽,媽,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就是……”
王母一臉不耐煩地打斷她們:“行了行了,彆廢話了,趕緊把自己爺們扶進屋子裡,一天到晚的光吃不乾,連自己爺們的心都攏不住,真是沒用!”
王大海扭頭看了老伴一眼,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不管怎麼說,院子裡還有王懷興這個小輩呢,婦道人家說這麼多乾什麼。
王母也知道自己爺們不高興了,趕緊閉上嘴巴不說話,幫著把兩個兒子扶進屋子。
王大海皺著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抬頭看向王懷興,冷冷地開口問:
“怎麼回事兒?”
王懷興被這目光一掃,忍不住的渾身一顫,覺渾身上下都被一股莫名的寒意籠罩,心臟都在一瞬間高懸起來。
他不敢有所隱瞞,一五一十地把王懷喜和王懷慶在一隊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把易雲平的情況簡單說了兩句。
王大海聽完,抬頭朝廂房看了兩個兒子一眼,嘴裡小聲罵了一句:兩個不中用的小畜生!
說完,又用力磕了磕旱煙袋,這才抬頭看向王懷興:
“懷興,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劉原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你和高旺才的那些小心思,他怎麼會看不明白?”
“要我說,你有這心思,還是多想想其他路子吧。”
王懷興心裡頭有再多的不滿,也不敢在王大海麵前表現出來,微微彎著腰,弓著身點頭:
“哎,我知道了叔,我再想想其他法子。”
“嗯。”
王大海點點頭,朝王懷興擺擺手,讓他出去。
王懷興如同大清朝伺候皇帝的太監一樣,先是往後退了兩步,等王大海看不見自己了,這才轉過身來,一臉陰鷙地往家去了。
王懷興的家住在三隊大隊部不遠的地方,是座獨門獨戶的大院子。
王懷興今年四十二歲,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兒子叫王金寶,今年二十一歲,去年他媳婦周小丫剛剛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
王金寶這個人雖然年輕,但是在三隊人緣特彆好,從來不因為自己老子是隊長就欺負彆人。
相反,其他人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事情,他也都儘量幫忙跑腿,不管是同輩的,還是叔伯一輩的,都誇他是個好孩子。
王懷興回到家裡的時候,兒子王金寶正黑著一張臉坐在院子裡劈柴。
現在上麵的政策雖然還是大鍋飯,但是二隊和三隊的公賬上早就沒糧食了,所以沒辦法吃大鍋飯,村民都是各憑本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