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忠言和丁亞華看著兩個被嚇得不知所措的孩子,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帶著他們先去醫院斜對麵的小館子裡吃了頓飽飯,這才將他們帶回派出所。
現在,王七和棒梗在醫院生死不知,二麻子和三狗子是現場唯一的目擊證人,其重要性可想而知。
二麻子和三狗子吃飽了飯,心底的惶恐和害怕也少了一些,一進派出所就把所有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說出來。
許忠言和丁亞華聽完,第一時間就把目標鎖定在那兩個進城賣菜的農民身上。
安頓好兩個孩子之後,就到了南鑼鼓巷這邊的胡同巷子裡打聽那兩個人的情況。
那麼多人買過他們的菜,說不準能打聽出點東西來呢。
……
高雲青和高雲海兩人沒等其他人,慌慌張張地一直跑,直到完全沒力氣了這才停下來。
這時候兩人已經到了城外,路上也沒什麼人,他們大口大口地喘了一會兒,等氣喘勻了,才又開始慢慢走路。
高雲海腦子亂糟糟的,隻是麻木地跟著高雲青走。
高雲青的腦子卻在飛速地運轉著,不管那兩個孩子怎麼樣,他們兩個肯定是不能進城了。
而且,這個事情必須要瞞死了,誰也不能說,就連隊長也不能說。
雖然當時還跑了兩個小孩,但是那兩個孩子又不認識他們,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雲海。”
高雲青扭頭看向身邊的高雲海,開口叫了一聲。
高雲海置若罔聞,如同行屍走肉般繼續往前走。
“高雲海!”
高雲青大叫一聲,一巴掌拍在高雲海後脖頸子上。
高雲海被嚇得一個激靈,一蹦三尺高:
“怎,怎麼了,怎麼了?”
“雲海,你要還想好好過日子,就要聽我的,明白了嗎?”
高雲青一把拉住高雲海,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
“好好想想,要活還是要死?”
高雲海總算是清醒了一點:“活活,我要活,我不能死。我死了我爸媽怎麼辦,我媳婦孩子怎麼辦?”
高雲青見狀,心底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好,接下來我說的話你給我記在腦子裡,一個字也不許漏出去,知道了嗎?”
高雲海麵色慘白,嘴唇哆嗦得厲害,不過還是重重的點頭。
“回村之後,就像昨天一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要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知道了嗎?”
高雲青說話的語速很慢,似乎每一個字都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來的。
“這段時間我們先不要進城了,等過些日子風聲過去了再看情況。”
“記住,就算是你爸媽老婆問,都不能說一個字,晚上睡覺夢話也不能說這個,明白了嗎?”
此時的高雲海,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他滿臉期盼地看向高雲青,豎著耳朵一個字也不敢錯過。
聽到高雲青的問題,頓時如同雞啄米似的點頭:
“明白,我明白了,誰問我也不說,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兩人刻意放慢腳步,又在路上商量了半天細節,大概過了一個鐘頭,跟他們一起進城的四人也都從後麵追來了。
高雲海雖然還有點害怕,但情緒也穩定了很多。高雲青就跟沒事兒人一樣,跟其他四人討論著今天的生意。
至於兩人完事之後為什麼沒有在固定地點集合,也被高雲青簡單一句“當時看見幾個巡邏隊的,趕緊先走了。”就帶過去了。
高雲海走在最後麵,看著前麵和其他四人說說笑笑的高雲青,腦子裡不禁開始懷疑:
難道,剛才經曆的那些,都隻是一場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