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翠芳端著茶水出來放在茶幾上,盯著許報國看了半天,有些疑惑地問:
“你是許叔家的小四?”
許報國嘿嘿笑著點頭:“嫂子,就是我,沒想到您還記著我呢。”
楊翠芳哎呀了一聲笑道:“還真是你,這都多少年沒見了,要不然今兒在家遇上了,我還真不敢認。”
李副廠長見媳婦認識許報國,就知道這許報國肯定大有來頭,心裡頭頓時高興起來。
楊翠芳跟許報國簡單敘舊幾句,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易雲平把煙酒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李廠長,這次來得匆忙,也沒帶什麼土特產,就上許叔家拿了兩瓶酒,兩條煙,您可彆嫌棄。”
李副廠長一看那煙、酒包裝上的特供兩個字,一顆心差點就從嗓子裡眼裡跳出來了。
這樣的好東西,他自然是見過的。
逢年過節的帶著媳婦回娘家的時候,嶽父會給他拿一盒,至於酒肯定帶不回來,一般都是在桌子上喝了。
如今,易雲平這小子竟然不聲不響地給他帶了兩條煙,兩瓶酒,這……
就這牌麵還讓自己不要嫌棄?
他這怕不是來寒磣自己的吧?
不過,李副廠長不在乎,要是有人天天這麼寒磣他,他天天能高興的笑掉大牙。
送完禮之後,李副廠長親自把兩人送下樓,要不是易雲平再三拒絕,他都想邀請兩人在家吃頓飯了。
等吉普車開走了,李副廠長這才上樓進了屋子,見媳婦已經把煙酒收起來,於是乎湊到媳婦身邊小聲問:
“翠芳,那許報國到底是什麼來曆?”
楊翠芳沒好氣地瞪了自己爺們一眼:
“你不是要出門去找你那相好的嗎,趕緊走,彆在這兒礙我的眼。”
李副廠長不管是工作上,還是在生活上都是能屈能伸的主兒,見媳婦跟自己耍起了小性子,當即耐著性子哄了幾句。
楊翠芳心情好了點,這才開口說道:
“他是楊首長家的小四,前幾年被禦林軍看上,特招進去,這幾年一直沒見。”
“前些日子聽說受了重傷退出一線了,不過現在還在國字開頭那個部門掛著閒職。”
“我們家小時候跟他們家住一個大院,不過這些年他們家倒是越來越有出息了,四個孩子也都挺好。”
說到這兒,楊翠芳重重的歎了口氣:
人家倒是越來越有能耐了,反觀她們家卻是一直在走下坡路了,幾個兄弟姐妹沒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
萬一有一天,她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現在住的大院估計都要被收回。
李副廠長並沒有注意到媳婦的小心思,反而因為自己偶然間搭上了這麼一條人脈而興奮不已。
易雲平和許報國出了李副廠長家,又開著吉普車往第一軋鋼廠去了。
四九城不止有紅星軋鋼廠這麼一個軋鋼廠,事實上紅星軋鋼廠在四九城的軋鋼廠中就算不墊底,但也排不到前麵去。
而許報國即將要去的第一軋鋼廠,那可是四九城名副其實的第一軋鋼廠。
“我二哥是第一軋鋼廠的副廠長,正好管後勤的,李副廠長那兒有五萬瓶訂單,自家生意我二哥肯定也要照顧過。”
易雲平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許報國,嘴唇動了動,最後忍不住來了一句:
“你悠著點,要是訂單太多,年前弄不完怎麼辦?”
許報國看了他一眼:“等收秋以後就沒什麼事情,把村子裡所有人都動員起來,肯定弄得完。”
易雲平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
第一軋鋼廠的大門外,許報國停下吉普車把自己的證件遞給門口的保安。
易雲平注意到,保安拿著證件的手都哆嗦了一下,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去打電話求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