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易雲平,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我家光齊那是支援三線,到最貧困的地方為祖國做貢獻了。”
“再說了,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彆瞎說,我現在是廠裡的七級工,更是糾察隊的小隊長,身體好著呢,不需要吃藥。”
易雲平聽了劉海忠這話,頓時感覺一腦門黑線:
媽的,高估這王八蛋的智商了,在這兒給瞎子拋了半天媚眼!
呸,一出門就遇上這麼個東西,真他媽晦氣!
“二大爺,滿院子誰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會教育孩子,所以大兒子結婚第二天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帶著媳婦跑路了。”
“至於老二和老三,我聽街坊鄰居說,人家在勞教農場過得挺好,說是寧願在裡頭多呆幾年也不願意回家。”
說到這兒,易雲平特地給劉海忠豎了個大拇指:
“您這家教比笆籬子都嚴格,教育孩子這方麵確實無人能比。”
劉海忠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們老兩口對老大真的是報了很大的希望,家裡有什麼好的貴的都緊著老大來。
老大就算犯錯誤了,老兩口也舍不得打罵,而是拿著雞毛撣子當著老大的麵抽老二和老三,殺雞儆猴!
嗯,在劉海忠的認知中,老大犯錯打老二,並且告訴老大,你以後要是再這麼乾,就像打老二一樣這麼打你。
這就是殺雞儆猴!
當初老大結婚的時候,他們老兩口是真的高興,忙裡忙外的不說,當時把棺材本都拿出來擺酒席,就是想給老大辦個熱熱鬨鬨的婚禮。
本以為等老大結婚之後,劉海忠就算豁出去這張老臉,給兒子在廠裡找個工作。
結果呢,兒子頭天結婚,第二天天不亮就帶著媳婦走了。
不但人走了,連頭天結婚的接的禮錢,還有家裡僅剩下的三百塊錢全都拿走了。
等老兩口發現的時候,人家小兩口已經坐上火車了,在家裡給他們留了封信。
信裡,老大說,他非常感謝父母這麼多年來的養育之恩,他也知道父母對他的愛,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起父母。
可是,他結婚了,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也和自己一樣,生活在這麼個令人窒息的家裡。
他們去了三線之後,應該不會再回來了,這三百塊錢就當時以後分家給的家產了。
這件事情,就是劉海忠心裡頭的一根刺,他至今都不願意再想起來。
老大兩口子剛走的那段時間,院子裡人說什麼的都有,但是他身為院子裡的二大爺,大夥兒也不會當著他的麵刻意去提。
這些年來,像易雲平這樣當著他麵提這個事情的,而且還說得這麼難聽的,真是頭一遭。
體型跟海綿寶寶差不多的劉海忠,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身體晃了晃,伸手指著易雲平,顫顫地開口:
“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說話?再說了,我們現在說的是你逃避勞動的事情,你扯我家光齊乾什麼?”
易雲平抬眼冷冷盯著劉海忠,麵無表情地開口問:
“劉海忠,我什麼時候進城,進城來乾什麼,跟你有屁的關係?自家事情都整不利索,還他媽的在這兒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不是有病是什麼?”
“我好心再提醒你一句,有病要吃藥,彆他媽的出門霍霍好人。”
說罷,也不等劉海忠再說什麼,轉身就走。
易中海見大侄子往外麵走,立刻反應過來,一臉歉意地看向劉海忠:
“哎呀,老劉,你說得對,這孩子真得好好管管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可是長輩,千萬彆跟個小輩置氣。”
“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管教他!”
說著話,易中海也急忙追著自己大侄子往外麵去了:
“雲平,你這孩子怎麼跟二大爺說話呢?怎麼著他也是你的長輩,你這像什麼樣子……”
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出了院子。
中院,劉海忠站在空空如也的院子,下意識地伸手摸摸自己腦門,他怎麼感覺老易似乎在糊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