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銀貴和秦大富不敢怠慢,趕緊從人群中站出來,看向黃大偉的時候,全都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黃大偉看了兩人一眼,這才把目光落在秦淮根身上問:
“你說的這些有什麼證據?”
秦淮根認真想了半天,這才開口問:
“他們說這個事情辦了給我八十塊錢,提前給了三十,算不算證據?”
聽到八十塊錢,秦淮木和秦淮水明顯身子一顫,臉色都有點白。
他們兩個,可是也參與分錢了。
彆人沒注意到這兄弟兩個細微的變化,但是秦淮茹就坐在他們身邊,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勁。
她的心,更涼了!
抬頭看了看身邊的父親,她強行壓下心頭的酸楚和傷痛,隻想著這次回去之後,儘量少回娘家。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我們什麼時候給你錢了?”
秦大富有點沉不住氣,因為洋柿子醬是他給秦淮根的,錢也是他給秦淮根的。
秦淮根不想搭理他,隻是繼續說:
“那三十塊錢,就放在家裡的五鬥櫃的那個紅花布包袱的夾層裡,我媳婦都不知道。”
黃大偉朝身邊兩個同誌使了個眼色,其中一人立刻跟李寶田招呼了一聲,帶著兩個民兵往秦家屯去了。
“你放屁,誰知道那三十塊錢是不是你自己存的,誰能證明那錢是我給你的?”
秦大富徹底慌了。
圍觀眾人見秦大富這模樣,原本的懷疑這會兒已經徹底確定了:
事情還真像秦淮根說的那樣。
原來,老秦媳婦的死,真的隻是為了把劉家垣洋柿子醬的名聲搞臭了!
趙銀貴抬起眼皮看向秦大富,心裡頭微微的歎了口氣:
原本,他還想把秦大富保住,這個事情過去之後繼續做洋柿子醬。
可看如今這情況,秦大富似乎也要栽了!
秦淮根這會兒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撇了秦大富一眼,開口說道:
“我家一年收入多少錢,會計知道得一清二楚,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而且,給我的錢都是十塊一張的大團結,我倒是想有這麼多存款呢,可惜掙不下這麼多錢。”
黃大偉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問:“秦家屯的會計和書記來了沒有?”
圍觀的人群中立刻有兩個中年人站出來:
“我叫秦大飛,是秦家屯的書記。”
“我叫秦大保,是秦家屯的會計。”
黃大偉朝兩人點點頭:“秦大保,秦淮根家這幾年的收入,你能記得嗎?”
秦大保想了想:“仔細的沒記住,不過這幾年的大概收入我還是知道的。”
“嗯,不用太詳細。按照你的估計,秦淮根家裡能有三十塊錢存款嗎?”
秦大富一聽黃大偉問這個問題,一顆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扭頭看向秦大保,臉色有些發白。
秦大保和秦大飛雖然跟他是同輩人,而且都姓秦,但彼此都已經出了五服。
平常在村子裡,他更是仗著自己大隊長的身份,壓得這兩人抬不起頭來。
如今……
想到這兒,秦大富的一顆心又開始一點一點地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