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為鴻從老柳家離開之後就回了學校自己的辦公室,他先是扣嗓子眼兒吐了一會兒,又洗了把臉,好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
出門的時候略微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自己去東疙瘩,好歹老同學一場,他就不帶田主任的媳婦去了。
康為鴻其實心裡清楚,就田主任喝的那個樣子,估計渾身上下就沒個能硬起來的地方。
但是,那又如何?
到時候隻要虞小草脫了衣服跟他一個被窩,他田俊海就算是渾身上下長滿嘴也說不清楚。
“哎,我這個人還是太仁慈了!”
康為鴻出了學校大門,扭頭朝田主任的住處看了一眼,慢悠悠地往東疙瘩去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虞小草就回了學校。
左靜靜見到虞小草回來,激動的“噌”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
“小草,你回來了?”
虞小草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左靜靜一眼,左靜靜立刻就冷靜下來,看了看辦公室其他一臉的怪異的老師,臉上露出笑容來:
“我昨天新得了兩盒雪花膏,本想著送你一盒的,結果哪兒哪兒都找不到你。”
“我家裡頭有點事情,就回了一趟。”
虞小草話剛說完,左靜靜就拉著她的胳膊往外麵走:
“走走走,給你聞聞我的雪花膏,味道可好了!”
說著話,兩人就往辦公室外麵去了。
辦公室的其他老師,尤其是女老師,聽了左靜靜的話,全都一臉的羨慕。
雪花膏可是好東西,就那麼一小盒要兩塊錢呢,他們這些老師大多都沒有轉正,一個月七塊錢的工資,再加上一些補助,也就八塊到九塊。
像左靜靜這樣,舍得拿出兩塊錢買一盒雪花膏的,還真沒有一個!
“怎麼樣,怎麼樣?你有沒有出事?劉家垣派人了嗎?”
左靜靜拉著虞小草出了辦公室,到了空蕩蕩的操場上,這才小聲開口詢問。
虞小草搖搖頭:“我沒事兒,劉家垣也有人來了,一直守著我呢,而且田主任的媳婦也在。”
“什麼?”
左靜靜一聽“田主任”三個字,頓時就瞪大了眼珠子:
“姓康的他,他竟然讓你去……田主任?”
左靜靜隱隱約約地聽到耳邊似乎響起“哢嚓哢嚓”清脆的聲音,一直以來認知的某些東西,似乎在這一刻都碎了。
“田,田主任他……”
她不知道怎麼說出自己的問題,但是虞小草卻聽明白了:
“田主任他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就被老柳兩口子裹著被子,放在板車下麵,上麵堆了乾草,拉到東疙瘩那邊的老宅。”
“然後,康校長讓我過去,我找了一碗冷水把田主任潑醒了,田主任的媳婦就來了。”
如今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也沒什麼不可說的,所以虞小草才會說出來。
本來,這些事情是不應該告訴左靜靜的。
可是,經曆過康校長這個事情之後,虞小草覺得,左靜靜太單純了,家裡人不可能護她一輩子。
左靜靜聽完,直接原地石化,嘴巴張得都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了。
好半響她才反應過來,很快雙眼就亮起來了:
“小草,小草,咱們現在快去東疙瘩,咱們看熱鬨去!”
虞小草額頭冒出三滴冷汗,扭頭就往辦公室走:
“我要去收拾東西了,經過這個事情之後康校長肯定不會留我,反正上個月工資也領了,這個月才剛開始。”
左靜靜冷靜下來之後也反應過來了,這個事情涉及公社的領導,她要是敢看這個熱鬨,以後肯定沒好日子過。
東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