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畫幾句話說完,不但虞小草驚訝得嘴巴大張,就連虞大山也是滿臉的驚愕。
楊家訛了他們家一百塊錢?
這個事情他怎麼一點不知道?
再說了,就算楊家訛了他家一百塊錢,可小草這幾年一個月給家裡五塊錢,一年就是六十塊錢,家裡頭怎麼著也得有個小二百的家底,怎麼就會沒米下鍋了?
想到這兒,虞大山沒辦法再沉默下去了,他扭頭看向楊畫,伸手哆哆嗦嗦地指著她問:
“什麼叫家裡沒米下鍋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還有,楊家為什麼要訛你一百塊錢?你侄子親事沒說成,可我們老虞家也沒了一個孩子,憑什麼要訛我一百塊錢?”
“小草這幾年在公社教書,一個月給家裡五塊錢,一年就是六十塊錢,平常開支都是和我爹媽一起,家裡的錢呢?”
虞小草看著她大哥,滿臉的不敢置信。
這還是她那個記憶中的悶葫蘆大哥嗎?
她記得,大哥自從結婚到現在,還是頭一次聽到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何雨水也是滿臉吃驚的看著虞大山,她雖然是第一次見這個人,但也經常聽小草跟她說。
知道這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先前被逼成那個樣子,也隻是說了一句“小草,跟哥回家吧”。
沒想到,如今竟然能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
易雲平看見媳婦眼中的驚訝,輕笑一聲:
“覺得驚訝?”
何雨水點點頭:“小草說她哥是個悶葫蘆,三天也說不了一句話,你看看剛才……”
“嗬”
易雲平輕笑一聲:“以前家裡的矛盾有爹媽出麵,爹媽沒了是小草和嫂子不和,不管他張不張嘴,反正最後得益的都是他,他自然不張嘴。”
“可是眼下的情況不一樣,老丈人家訛了他一百塊錢,以前小草給的積蓄也沒了,他當然急了。”
“刀子捅在爹媽身上,捅在妹妹身上,他當然可以不說話。可你看看如今捅到自己身上了,他就坐不住了!”
何雨水聽了這話,隻是重重地歎了口氣,突然開口說道:
“看看小草,我覺得我哥對我也挺好的,起碼我有什麼事情他第一個站出來給我出頭。”
易雲平笑笑沒說話,那邊的戰況還在繼續。
楊畫被自己爺們這麼質問,心底浮現幾分慌亂。
不過她一向跟彆的女人不一樣,不怕自己爺們,很快就鎮定下來,硬著頭皮開口:
“我,我借給我娘家了。”
虞大山一聽這錢又是給了娘家,就知道肯定是要不回來了,頓時雙眼一黑,差點就暈死過去。
那可是小兩百塊錢啊!
“你……你這個不過日子的敗家娘們,我,我……”
虞大山氣得嘴唇哆嗦,順手一個巴掌就抽了過去:
“我打死你這個白眼狼,成家這麼多年,我老虞家哪點對不住你了,你胳膊肘一個勁兒地往外拐?”
“平常拿點吃喝就算了,小草攢的錢你竟然也拿去了給了娘家?”
虞大山越說越氣,大耳刮子如同雨點一樣落在楊畫臉上,打得楊畫腦子脹痛,雙眼發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眼看著楊畫被打得雙眼泛白,身子也搖搖欲墜,虞小草終於看不過去了,開口攔了一句:
“行了,彆打了,畢竟她剛剛沒了一個孩子!”
虞大山聽到妹子發了話,心底終於是長長的鬆了口氣,不過還是狠狠抽了兩下,指著楊畫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