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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純把之前太宰坐過的椅子拖過來,擺在庫丘林身邊。她邁著小短腿爬上去,模仿拉二的坐姿擺了個酷炫的姿勢。

庫丘林看了源純一眼,“坐好,不許蹺二郎腿。”

源純十分叛逆,“我不!”

庫丘林從兜裡拿出手機,對著源純“哢嚓”拍了一張照片,“我要發給你媽看看。”

源純瞬間挺腰坐直,她幽怨地瞪了庫丘林一眼,“告狀是小狗!”

庫丘林咧嘴一笑,“汪!”

源純:“……”你贏了!

廣津柳浪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愈發感覺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

小姑娘隻是個被放在明麵上的誘餌,她背後的主謀另有其人。

“老爺子,既然我人已經來了,你就彆賣關子了,”源純懶洋洋地問,“港黑這麼大張旗鼓地找我,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啊?”

老爺子?!廣津柳浪嘴角一抽,心想到底是我對這個詞有誤解,還是你有誤解,我今年才三十六歲啊,還是個鮮嫩的年輕人!

廣津柳浪深吸一口氣,把吐槽咽回肚子裡,避免話題歪掉。他恭恭敬敬地做了個請的姿勢,“我們首領想見您。”

在不確定源純到底是不是首領的親閨女之前,行事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萬一沒幾天父女倆真的相認了,按照首領的蛇精病程度,估計之前所有對源純態度輕慢的人就該倒血黴了。

“那就見唄,”源純解鎖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她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屏幕,“我等他十分鐘。”

廣津柳浪微微一愣,“十、十分鐘?”

“我又不知道他找我什麼事,需要多久,隻能儘量預留更多的時間了。”源純有理有據地說,“我還是個孩子,晚上不能回去太晚,否則我媽要生氣的,你不會想知道他生氣了有多恐怖。”

蘭堂:“冒昧地問一句,你的母親為什麼是‘他’?”

源純挑眉,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被她放養的仇卡嫌疑人,“因為是男媽媽。”

“……原來是這樣。”其實並沒有聽懂的蘭堂困惑地眨眨眼,感覺自己跟年輕人之間產生了深深的代溝。

“不……等等。”廣津柳浪的額頭上掛下一滴冷汗,他預料到了事情難辦,

源純難搞,可沒想到難度竟然這麼高。

港黑首領的意思,是讓黑蜥蜴抓住太宰,用他逼迫源純自投羅網,在這個過程裡,源純是完完全全處於下風的——

接到勒索信時,源純應該震驚又憤怒,肺都氣炸了,但為了太宰的安全,還是隻能不情不願地前往指定地點廢棄倉庫;到了倉庫,兩個小可憐擦肩而過,太宰被送去另外的小黑屋關押,源純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悲傷得痛哭流涕,一邊喊著不要不要,一邊被黑蜥蜴押上車,帶回港黑大樓;到了這一步,源純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等她被送進首領辦公室,她的心理防線會被港黑首領的凶殘和暴虐徹底擊潰,毫無反抗之力,任人宰割。

這樣才能令港黑首領感到爽,才能洗涮他老人家被小姑娘無情吊打的震怒和憋屈,找回港黑丟失的麵子。

然而實際的情況是,港黑雖然抓了太宰,卻連源純的住址都查不出來,勒索信都沒法送;黑蜥蜴那幫不靠譜的湊在一起合計半天,最後還得靠人質分析出源純的大概住址;等到萬事俱備,隻欠送信時,源純又搶先一步,帶著人找上門來,一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的模樣。

一步錯,步步錯,假如被首領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黑蜥蜴這次恐怕真的在劫難逃了。

廣津柳浪越想越心驚。

“還有什麼疑問嗎?”源純微笑著問,她晃了晃手機,對廣津柳浪展示屏幕上的倒計時,“倒計時九分四十秒。”

我得想個辦法讓這小祖宗去見首領,否則我也不用回去了,直接叛逃算了,問問她還收人不,至少能保住命。廣津柳浪的腦子飛快地轉著。

“九分三十秒,”源純好奇地問,“你不通知一下你們首領嗎?”

無數念頭在廣津柳浪的大腦中盤旋,升起又落下,卻篩選不出合適的方案。

否定,否定,否定……勸說的結果全都是失敗。

那直接把人帶走呢?

對麵看上去隻有兩個人,打起架來己方一擁而上,牽製住庫丘林,剩下的人就可以抓住源純了。

但事實真有那麼簡單嗎?

廣津柳浪是從最底層一點點升到黑蜥蜴百人長的位置的,這一路上他有過無數次與死亡

擦肩而過的經曆,這些經曆反複地淬煉他,令他在感知危險上有了野獸般的直覺。

見到庫丘林的第一眼,直覺告訴廣津柳浪,這個男人非常非常危險。

雖然庫丘林兩手空空,揣著兜往源純旁邊一站,隨便凹個造型,就能上當季時尚雜誌的封麵,怎麼看怎麼像個跑錯片場的模特,但廣津柳浪從他的身上嗅到了濃鬱的、化不開的殺氣。

這就是為什麼廣津柳浪沒有第一時間下令進攻,而是試圖先跟源純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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