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讀罪狀啊?”趙慶略加思索,這玩意兒他也不會啊,一個來自現代的靈魂,上哪兒懂得這年月的公文格式?索性輕笑著搖頭道:“本王身體不適,宣讀罪狀還要勞煩淩司馬了!”
“幽王殿下言重了,這本就是我們做臣子的本分嘛!”淩司馬恭敬說罷,直勾勾看著趙慶,似乎在等待什麼?
趙慶被淩司馬看得渾身不自在,剛想轉頭問問身旁晁定嶽怎麼個事兒呢,淩司馬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殿下,眼看午時可就要到了,您要不先把王振的罪狀判決文書給下官熟悉一二?畢竟等會兒當眾宣讀可不容出錯啊!”
“罪狀判決文書?”趙慶瞪大了眼睛:“淩司馬,本王若是沒有記錯的話,罪狀判決文書應該是由你們府衙出具的吧?”
“殿下沒有記錯,可問題是這王振您也沒讓我們經手呀!”淩堯嵐眼珠子瞪得更大,兩手一攤臉上寫滿了寶寶委屈,但寶寶不敢說。
“啊這……”趙慶一琢磨,還真是這麼個事兒!
當時考慮到王振和府衙以及當地豪族都有勾結,擔心將王振移交給幽州府衙節外生枝,便是直接由幽王府羈押候斬。
加上平日裡幽王府處理政務的本就是王振自己,如今他被羈押候斬了,自然沒人提醒趙慶應當準備什麼文書材料!
眼下懊惱這些已經沒了用處,該考慮如何應對才是!
趙慶這邊腦筋急轉之際,眼睛的餘光忽然瞟到站在淩堯嵐身後,氣鼓鼓喝悶酒的劉清平。
有了!
趙慶咧嘴一笑是計上心頭!
“咳咳!淩司馬啊,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幽州府衙的堂堂司馬,讓你這等身份去宣讀王振的罪狀,未免太給那老狗的麵子了!本王看你身後那年輕小吏就很精明能乾嘛!不如宣判王振罪狀一事,就交由他來操辦好了!”
淩堯嵐有點懵,你壓根兒沒準備相關文書,這事兒交給誰,他也辦不成呀!總不能現編亂造吧?
他身後站著的劉清平更懵。
裡裡外外有他什麼事兒呀?
好你個幽王爺啊,不光坑人,你還瞎呀!
都已經努力表現出這副埋汰德行了,你還能看出我精明能乾來?
可幽王都發話了,淩堯嵐都不敢反駁,更彆提他一個不入品的小吏了!
他這個職務放到現代,那就妥妥沒編製的某大隊臨時工,說再難聽點,可不就沒人權的主兒麼!
“幽王殿下,有言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下……”
劉清平這話都沒說完呢,趙慶隨手抄起淩堯嵐桌上一冊卷宗,也沒看裡邊到底寫了什麼玩意兒,直接朝著劉清平丟了過去:“本王要是有米,還要你作甚?午時已到,莫要誤了時辰!”
劉清平這叫一個氣得牙癢癢啊。
果然權貴什麼的最可惡了!
更可惡的是,自己空有那扶搖之誌,為了家中米缸和腰間的酒葫蘆,也隻能領著大魏朝的俸祿度日……
可他又能如何呢?官大一級壓死人,這幽王比他可大了不知道多少級!
於是,劉清平也隻好手持那冊卷宗裝模作樣走上高台,輕咳兩聲清過喉嚨後,以前幾日幽王府貼出的告示為中心思想,朝人群大聲宣讀道:
“案犯王振,自六年前任職幽王府總管,食皇家俸祿卻狼子野心,軟禁病中幽王長達六年之久,此為不忠!”
說來也怪,劉清平這第一句剛編出口,台下民眾火熱的目光注視下,他胸口裡忽然燒起了一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