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人,你我之間,這種官話套話,就沒必要了吧?”
終於,沈北仲忍不住了。
“唉!沈家主此言差矣!此事本官定是要管的,怎麼會是官話套話呢?隻不過在管之前,本官也要再去探查一二,確保府衙之人不得徇私舞弊,確保此事的確如沈家主所說那般吧?如若不然,豈不是給人留下了話柄?日後說我丁某人為官幽州期間,縱容下屬徇私舞弊,和當地商賈狼狽為奸……”
沈北仲越聽越不對味兒。
尤其是丁一袁說出狼狽為奸四個字的時候,他徹底毛了。
“丁大人!您怕不是忘了吳記當鋪給您的賠償金了?”
“哦?此事和沈家有關?”丁一袁原本耷拉著的眼皮微微抬起,目光掃過沈北仲的瞬間,有股子銳氣乍現:“那本官還真要派人好好查查了!莫非你沈家暗中支持吳記當鋪弄壞了本官的硯台,想要借著賠償的由頭賄賂本官不成?!”
嘿?這狗東西!
沈北仲氣的呀,那筆賠償金不多不少,正好是沈家開在幽州城那家青樓今年收入的十分之一!
不過這狗東西太小看自己了!
沈北仲麵色微冷,又提起另一樁事來。
“丁大人,那您還記得,您表弟買來運往京都的便宜木材嘛?那些木材的來曆,您或許會感興趣?”
“表弟?本官從沒什麼在幽州經商的表弟,我勸沈家主想清楚了再說話,汙蔑朝廷命官的罪,可是不小的呀!”丁一袁笑著說罷這話,再看向沈北仲的目光裡,可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
沈北仲覺得很憋屈,彆提多憋屈了!
這狗東西不愧能混上府牧,黑!太他麼的黑了!
他現在敢肯定,這些年沈家和丁一袁之間那些齷齪事兒的經辦人,恐怕細查起來都跟丁一袁沒什麼太大牽扯,這狗東西是早就準備好了翻臉的這一天啊!
“丁大人,你我之間何至於此呀?”沈北仲怒急過後不由得苦笑搖頭,乾脆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也不跟丁大人繞圈子了,咱們開門見山,幽王府若是坐大,您這幽州府牧恐怕也當不舒服吧?從這一點上來說,咱們的利益應該是一致的才對,何必在這兒繞來繞去徒增猜忌?”
“哈哈,沈家主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嘛!”丁一袁哈哈一笑端起茶盞的瞬間,臉上冷笑全無仿佛剛才的不愉快完全沒發生過一樣。
這官兒當久了,丁一袁哪怕到這個份上,都不願落人口實,而是表明態度後等著沈北仲開價。
狗東西!
沈北仲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奈何這次要鬨的動靜兒太大,怎麼都跳不開幽州府牧這個環節,隻能是咬了咬牙大出血。
“青樓的分潤給您再加一成,另外奉上紋銀五萬兩,良田兩萬畝,丁大人覺得這個價碼如何?”
青樓的分潤今年已經給過了,下一次要到明年的這個時候,所以沈北仲還算不上太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