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廖青鬆怎麼都沒想到,他嘔心瀝血等來的不是戶部糧餉,而是幽州府牧謀反案!
一夜之間,朝廷從肅州調來大軍入駐幽州城,將廖家圍了個水泄不通。
甚至都沒給廖青鬆辯解的機會,箭雨過後廖家府上三百餘口無一幸免!
好在那日廖梓吟不在家中,恰有一婢女身形容貌和她極其相似,這才在花名冊上給勾掉了名字逃過一劫。
而後,廖梓吟找到關嶺山上曾受過廖家恩惠的言安道人,改名廖幽幽以自幼跟隨延安道人習武的童女身份苟活於世。
可笑的是,轟轟烈烈的幽州府牧謀反案,又是抄家又是誅九族的,到最後也沒拿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更彆提什麼廖青鬆貪汙所得贓銀多少。
偏偏這事兒還真就定了性,從京都中樞到幽州地方,跟廖家有所牽連的大小官員,或被抓入獄或坐上了冷板凳永不晉升。
廖幽幽這些年也沒閒著,憑借從言安道人那兒學來的一身功夫,在幽州地界的江湖上小有名氣,身邊聚攏了一批江湖俠客,打著反抗草原部落的旗號,一邊在北境七城襲擾劫掠草原部族,一邊暗中調查當年的幽州府牧謀反案,想要有朝一日為父親洗清罪名。
隻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能從幽州調查到的信息少之又少。
能確定的就是如今的幽州府牧丁一袁有參與其中,當年被貪墨的邊軍兵餉更是最直接的導火索。
似乎是廖青鬆手裡掌握了什麼關鍵罪證,一旦送到皇爺案前就會有大把官員人頭落地。
這才逼得那些人狗急跳牆先下手為強,給廖家安上了莫須有的謀反罪名。
這些年來,廖幽幽自己都有些絕望了,她甚至有時候都想勸自己放棄。
唯有那匹言安道長贈與她的白龍和長刀,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廖家全族三百多口人,都還在天上看著呢……
思緒紛亂之際,廖幽幽腦中忽然有道靈光閃過。
白龍,幽王,藥蓮!
這三個本該風牛馬不相及的人和物,陰差陽錯竟是連成了一道線!
“丫丫,姐姐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如果順利的話,不光能找回白龍拿到藥蓮,甚至,連我們廖家的仇,都能一起得報!”廖幽幽臉上的迷惘一掃而空,她抬頭看向夜空,目光深邃且幽冷……
趙慶沒由來得從一陣咳喘中驚醒。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昨日那女人瘋狂追殺自己,不管他怎麼跑怎麼躲都無濟於事。
被驚醒之前,身上挨了不知道多少刀,又冷又疼,力竭跌倒就要認命的時候,才忽然驚醒慶幸隻是一場噩夢。
“殿下,您做噩夢了?”柳蓉兒也被趙慶這忽然坐起身來嚇醒了,見他一臉驚慌滿頭冷汗,便是明白了大概。
幽王腦疾痊愈之前,她也曾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
隻不過,她的噩夢大都跟王振那狗東西有關罷了。
“情報工作必須抓點緊了!”趙慶喘著粗氣,沒頭沒腦冒出這麼一句來。
柳蓉兒一邊摸索著從床頭拿起手帕給他擦拭額頭冷汗,柔聲勸慰道:“奴婢已經挑好了合適的人選,按著王爺您的意思,準備從酒樓青樓這種場所入手,隻不過奴婢畢竟是外行,對這兩種產業知之甚少,並沒有太大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