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儘管放心,幽王殿下交代過,香水您可以隨意檢查,他不會用自己的身家性命開玩笑!”齊懷齋見湯栗城麵露遲疑,便是又開口寬慰道。
“小公公誤會了!”湯栗城急忙擺手:“本候自然信得過幽王,隻是容妃不常出宮,這些東西想要送進去,可能要等些時日了!”
“無妨,奴才近些日子會一直留在皇城,幽王殿下說過,這京城裡邊,他最信得過的隻剩下您了……”
齊懷齋這話一出口,湯栗城可就變了臉色。
他聽出來了,幽王趙慶這是在拿話點他呢!
同樣的話,當年肖家出事兒的時候,肖妃也曾托人來府上說過。
隻是當年肖妃的托付,他湯栗城沒辦好,或者說,壓根兒沒敢去辦……
“老侯爺,天色已晚,貨物和書信都已經送到,奴才不敢叨擾您的休息,就先行告退了!”齊懷齋見湯栗城麵色複雜不再言語,索性一拱手便要起身告辭。
這也是趙慶的交代,這一車貨和兩封書信,看似是在委托湯栗城代為轉遞,可實際上又何嘗不是一塊試金石呢?
他的目的其實很簡單,隻需要將香水這種東西在後宮裡傳遞開來,到時候自然會有宮女太監將消息帶出皇城,隻要能起到宣傳作用便是足夠了。
而如今這些東西送進了河陽候府,四舍五入就等於送到了容妃手裡。
不管河陽候如何決斷,趙慶想要借著後宮諸位娘娘來打廣告的目的已經實現了。
如果河陽候按照書信去辦,說明京城之中河陽候尚且可信,以後再有需要大可以找河陽候尋求幫助。
可若是河陽候如當年那般獨善其身,以後再事關京城,趙慶也好另做打算避免踩坑。
實際上,活了大半輩子的湯栗城,又何嘗不明白趙慶的用意?
送走了齊懷齋後,他當即喊來心腹管家,讓他派人通知容妃明日回府省親,關於幽王和書信的事情,他是隻字不提。
管家走後,這一夜湯栗城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眼睛剛一閉上,耳畔就響起當年肖妃那句:侯爺,如今這京城,隻信得過您了……
就這麼輾轉反側了一宿,直到次日清晨時分,湯栗城方才昏沉沉睡了過去。
也沒睡多久,估摸一個時辰左右,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侯爺,容妃娘娘馬上就到,您看……”
“侍奉本候更衣,派人去門口給容妃接駕!”
湯栗城急忙穿戴整齊,連飯都顧不上吃,喊上正妻劉氏帶了幾個丫鬟就急匆匆去侯府門口候著了。
“容妃娘娘到……”
小太監尖銳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