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從他口中聽到梨花樓的第一時間,心中便是咯噔一下:“果然,這老東西一直在監視我!”
倒也是奇怪了。梨花樓那位夏姑娘的情報中,怎麼一點兒都沒包含幽州這些禦前衛的消息呢?
是這些家夥藏得太深,還是那位花魁分明得到了消息,礙於不敢得罪素有朝廷鷹犬之稱的禦前衛,這才對自己有所隱瞞?
儘管心裡思緒完全,趙慶臉上還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淡然模樣:“喜大人有心了,本王既然知道了,自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這就通知晁定嶽,連夜調些親衛進城護衛幽王府,隻不過城門那邊,還需要喜大人幫著協調一二!”
喜大人聞言一愣,雖然從道理上講,趙慶的話完全沒毛病。
大半夜披堅執銳的兵士要進城,這誰敢放人進來?
可問題是,他怎麼總有一種被趙慶利用了的錯覺的?
可你要說幽王想用那百十來號親衛乾點什麼,好像除了保護幽王府以外,還真啥都乾不成!
略微考慮了幾秒鐘,喜大人實在想不明白幽王的真實用意何在。
好在他這個人一直有個優點,那就是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去琢磨了,當即掏出自己的腰牌遞給隨行的暗衛小太監:“拿上腰牌,跟王爺的人一起走一趟,接王府親衛回城!”
“奴才遵命!”
小太監恭恭敬敬接過腰牌,跟著樸不遠出門去了。
屋裡隻剩下趙慶和喜大人之後,倆人不約而同的沉默了許久,終是喜大人忍不住開口道:“王爺,幽州城中各家族關聯盤根複雜,北方強敵虎視眈眈,西側肅王意圖不明,以您高見可有破局之法?”
這話一出口,其實喜大人自個兒都有些哭笑。
幽王腦疾痊愈才多久啊?
要人沒人要兵沒兵,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可他萬萬沒想到,趙慶認真的點了點頭:“喜大人要說這破局之法嘛,本王還真有一個!”
“請王爺不吝賜教!”
“簡單得很,肅王不是想用丁一袁染指幽州麼?你們暗衛尋個由頭把丁一袁搶先辦了,你看他肅王還能如何?他要真敢起兵攻打幽州,就不怕肅州兵力虧空,讓給金帳汗國趁虛而入?
若是他當真攻打幽州,而金帳汗國沒有趁虛而入,豈不說明那老王八蛋不但對幽州虎視眈眈,還勾結外敵背叛大魏?
到哪會兒,父皇可正愁本王那些兄弟們沒地方分封呢,乾掉了肅王,整個肅州怎麼說也能解決掉兩個皇子的封地問題吧?”
趙慶這一番話說出口,愣是讓喜大人張大了嘴巴沒法接茬。
先不說他身為一個閹人,就是皇家的一條狗,肅王哪怕被石錘謀反呢,他也不敢稱呼一句老王八蛋。
光是趙慶那句尋個由頭先把丁一袁給辦了,就能噎他大半晌說不出話來。
“王爺呀,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喜大人不禁有些失望,這王爺到底還是年輕,缺乏鍛煉,缺乏被那些士族豪紳們推諉打擊的慘痛經驗!
“動一個丁一袁不難,可丁一袁在幽州經營了許多年,幽州大小家族都跟他有著利益瓜葛,若是證據不足貿然抓人,到時候幽州官員們集體抗議上書,王爺您和奴家可是誰都扛不住呀!”
“那如果沒有人抗議上書呢?”趙慶笑了,活生生就像是一隻小狐狸那般賊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