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爺說話還是這麼一如既往的直接呀?”夏姑娘嘴角微微上揚,“以您的聰慧,應該已經猜出了妾身背後是哪位王爺,妾身也不跟王爺您繞彎子了,我家王爺畢竟是個異姓王,大魏朝朝堂局勢瞬息萬變,日後若有需要,還希望幽王您能在朝堂上替我家王爺,說幾句公道話!”
“唔……”趙慶沉吟著點了點頭,有些意外夏姑娘竟是直接捅破了那層頗有默契的窗戶紙。
但是,木王的這個請求,趙慶一時間還真不好答應。
這裡邊太多太多不確定性了。
若是木王明天就被卷入某場紛爭,以趙慶如今的實力根本無法影響到朝堂決議。
又比如有朝一日,建帝駕崩之後新帝登基,削藩的時候準備拿木王殺雞儆猴,趙慶若是為木王出頭,定然成為新帝的眼中釘肉中刺。
更甚者,若有一天木王舉兵造反,他幽王爺趙慶,豈不成了同黨?
“夏姑娘,承蒙你家王爺看重,但本王如今連幽州全境都無法掌控,談及未來朝堂之事,恐怕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趙慶準備委婉拒絕。
如今拿下了幽州城兵權,想要弄些匠人進城太容易不過了。
如今的大魏朝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受到天災人禍,在本籍活不下去的流民災民。
按照正常手段召集匠人,無非是時間問題罷了。
“王爺可能有些誤會了!”夏姑娘的笑意更濃,眸子裡也破天荒露出些許誠摯:“我家王爺想要的,僅僅是您的友誼罷了。之前妾身所說日後之事,也不過是替我家王爺未雨綢繆,王爺無須任何承諾,也無須立下任何字據!”
這回,趙慶聽明白了。
他可以理解為,那六百餘人的工匠,不過是木王對自己的前期投資,儘可能幫助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最快的強大起來。
日後木王或是南疆有難,自己力有不逮,木王也不會強加為難。
既然如此,那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趙慶當即美滋滋的應了下來。
“既是如此,夏姑娘請替本王謝過你家王爺!日後若是你家王爺有機會來幽州地界兒,本王必要設宴款待促膝長談!”
場麵話說過之後,夏姑娘也很乾脆的喊小青進屋,讓她帶著那些匠人直接送去幽州城的兵仗局。
如今的兵仗局,經曆過針對丁一袁“同黨”的清洗之後,那些個屍位素餐的蛀蟲全都鋃鐺入獄,除了工匠以外,整個兵仗局內僅剩下三名官吏。
一個是原本的賬房,剩下倆人則是看管兵仗局倉庫的衙役。
可以說,這三個小吏絲毫沒有任何管理能力,趙慶也是費了心思,趁著幽州府衙混亂之際,密授劉清平接觸了一下府衙的司馬,淩曉嵐。
這個淩曉嵐曾經是前任,哦不,前前任府牧的心腹,廖家謀反案之後,也就被丁一袁帶來的班子冷藏排擠,六七年間原地踏步是不得寸進。
如今看到曾經的小吏劉清平,搖身一變成了幽州商盟的大掌櫃,心中那些陳年憤懣全都一股腦兒湧了出來。
再加上劉清平的三寸不爛之舌,酒酣之後更是拍著胸口保證,隻要幽王看得起自己,願為幽王爺效犬馬之勞。
就這麼的,原本的六品司馬淩曉嵐在趙慶上報給朝廷的名冊上,擢升從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