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脈很好理解,可資曆就有些模糊化了。
但不管如何模糊化,資曆和年紀一般都是呈正比的。
就好似丁一袁,前來幽州出任府牧的時候,年方四十二歲。
再往前說,廖家那位,出任幽州府牧的時候都已經四十九歲了。
相比較之下,許文印當真年輕的有些不像話了。
在許文印眼中,這幽王趙慶也跟他印象中的王爺不大一樣。
在他印象中,但凡是個皇子王爺,那平日裡衣著都是極儘奢華。
精細織造的綢緞麵料,精挑細選的暖棉裡子,還要在脖頸處圍上一圈厚厚的雪貂毛絨,毛絨還得是純色的,絨多於毛的。
可再看眼前的幽王,隻穿了一件在富商階層來說很普通的錦袍,座椅靠背上掛著一件狐皮襖子,但那狐皮的質量隻能算是中等偏上,放在京都來講許多達官貴人都瞧不上的那種程度。
“許大人今日剛剛上任,不在府衙忙活著人員調動,怎麼有心情跑來本王府上了?”
趙慶率先開口問道,有心緩和跟新任府牧之間的關係,說話時便是麵帶笑意,用上了類似於朋友之間的調侃口吻。
隻是趙慶萬萬沒想到啊。
許文印先入為主對他帶有一股子敵意。
這般心境之下,聽聞他這開場白可就不對味兒了。
在許文印聽來,趙慶話裡話外更似在嘚瑟對幽州的提前布局,杜絕了新任府牧對幽王府的製衡,更是故意點到了人員調動一事,嘲諷他這個府牧來與不來,幾乎無二區彆。
思緒至此,許文印心頭怒火噌的一下就燃起來了。
“王爺何必明知故問呢?文印托您的福,人員調動與否還重要嗎?”許文印朝著趙慶拱了拱手,便算是參拜過了,也不等趙慶吩咐賜座,就一屁股坐在了趙慶對麵的椅子上,而後冷笑著開口陰陽道:“依本官來看,這府衙倒不如直接取締了的好,府衙一眾官吏,包括本官在內並入王爺組建的什麼綜合執法衙門,這麼一來,倒也節省了官吏資源,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趙慶愣住了,眨巴著眼愣是沒想明白,這位新任府牧何必動如此肝火?
“咳咳,許大人莫不是誤會了什麼?什麼叫不如將府衙並入綜合執法衙門?本王可斷無此意!”趙慶耐著性子解釋,他覺著這位許文印似乎對自己有所誤解。
“誤會?本官誤會什麼了?”許文印怒氣上湧,便是咄咄逼人:“王爺不如給本官解釋解釋,綜合執法衙門全麵代管了本該是府衙的職責,那請問王爺,我幽州府衙該當如何?”
“嗨!原來許大人是因為這個啊!”趙慶啞然失笑,他頓時想明白了這位許大人的怒點所在,便是輕笑著搖了搖頭:“許大人呐,你是真的誤會本王了!這個新組建的綜合執法衙門,其實本意是為了改革幽州商稅現狀!絕無你猜測那般,為了架空幽州府衙的意思!”
“改革商稅?哼,幽王殿下說的好聽,本官怎麼沒看出來這衙門對幽州的商稅有何改革?”許文印自是不願輕信,但他看幽王那副表情不似作假,語氣雖還有些生硬,麵色卻緩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