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難民怎麼會有裝滿十幾輛馬車的重物?
就算難民願意拖家帶口,連帶家中瓶瓶罐罐一並帶上,幽州衛也不可能願意帶著這麼多拖累。
答案隻有一個,幽王此時肯定就在馬車之中!
於薑波想到這兒,臉上便是浮現起鄙夷的冷笑。
“宋百戶,莫要在這兒信口雌黃了,回去轉告你們幽王,我大魏朝皇室素有祖訓,皇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如今幽州戰事已起,身為幽王不戰而逃成何體統?本將素來瞧不起這般懦弱皇子,還請他立刻調轉馬頭,折返幽州與幽州共存亡吧!”
於薑波這話一出口,身邊的千戶和軍師便是麵色巨變。
這般耿直且犀利的言辭,可是將幽王直接得罪死了!
雖然幽王管不了他們直隸兵部的守備部隊,可人家的身份畢竟是皇子,一個將軍得罪了皇子,這能有好?
“哈哈哈……”
城牆頭上一眾大頭兵們可不管不顧,聽自家將軍這般慷慨激昂甚是解氣,當即哄笑了起來。
“笑什麼?都給老子肅靜!”千戶生怕這些兵卒的笑聲,讓幽王更加氣急,當即板著臉喝罵起來。
城下的宋二寶麵色漲紅,鏘的一聲抽出腰間長刀直指樓上於薑波:“於老賊,你身為臣子,怎敢羞辱我家王爺?況且,我家王爺此時正在幽州坐鎮城防事務,怎能被你這般詆毀?來來來,於老賊你且開門出來,看老子砍了你的狗頭給王爺當球踢!”
謔?
宋二寶這話一出口,城牆上下內外鴉雀無聲。
普通兵卒們可不管什麼王爺不王爺的,他們隻認於薑波。
在他們的思維裡,是於薑波給他們發軍餉帶他們在此駐防,乃是幽州關的最高指揮官。
自然也是幽州關武力和地位最高之人。
而城牆下一個小小百戶,竟敢在於薑波麵前自稱老子,還要砍了於薑波的狗頭給幽王當球踢?
這當真是小母牛不懷孕——牛逼壞了!
若換做以往,他們肯定會報以更粗俗難聽的辱罵回去,為自家將軍出氣。
可剛剛被千戶責罵之後,他們索性閉嘴看戲,就看自家將軍怎麼收拾關外那不知死活的小子了!
於薑波和身邊的千戶及軍師,麵色卻是凝重起來。
他們都是軍中老油條,單從宋二寶這一句話,他們得出不少信息。
先是幽王趙慶深得麾下兵卒擁護,至少下至百戶這個層級的軍官,對趙慶頗為信服。
而後,宋二寶如此惱怒,可見幽王的確尚在幽州城中!
換而言之,於薑波的一時口快,要惹禍了!
“你說幽王尚在幽州坐鎮,那本千戶倒要問問你,你身後十幾輛馬車裡,所乘何人?所裝何物?”
千戶自覺不能讓自家將軍再開口加深誤會和尷尬,便是硬著頭皮上前一步聲音放緩了些開口問道。
“哼,馬車裡裝著的,正是我家王爺準備送給你們幽州關的盔甲兵器,如今看來,王爺還真是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白瞎了記掛你們駐防幽州關不易,都不如將這些盔甲兵器送給境內山賊,也能落個王爺仁義的美稱了!”宋二寶正在氣頭上,嘴裡又能說出什麼好話?自是火藥味兒十足。
城樓上於薑波三人聽了這話,麵色全都變成了猴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