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劍這會兒更震驚了,自家將軍在王爺麵前真有麵啊!
不告自取了王爺的羊排,還敢在王爺麵前啃得津津有味?
更離譜的是,王爺竟然連責備一句都沒有?
“嘿嘿,卑職不過一介武夫,玩腦子這種事兒,還請王爺賜教!”晁定嶽被罵了反而更開心,亮著嘴角的油花,呲著大牙傻樂嗬。
“金帳汗國的王庭軍隊距離幽州不足百裡!這百裡地,在騎兵麵前就是一個衝鋒的事兒!如果這個時候,我們吃掉了城外的呼延拓部,就等於告訴王庭的軍隊,幽州守軍不簡單,需要謹慎應對之!到哪會兒,咱們的一些招數,可就不見得靈驗了!”
趙慶的心態很穩,眼下幽州境內大部分鄉村因為地道得以保存,人員物資並沒有太大損失。
而縱觀幽州全境之戰況,關嶺山隘口的守軍及時後撤,分散在上虞周邊大小城池內協助駐防,多日以來除卻幽州城外,其他城池周邊並無大戰,斥候之間的遭遇戰雖多,但互有勝負,損失幾乎為零。
這種情況下,趙慶和幽州有能力,也有底氣和韃子玩一玩持久戰!
要知道,幽州官兵借助城牆的優勢,等同於以逸待勞,且有險可依。
而南下的韃子軍隊則屬於客場作戰,即便在戰前有鐵算子為首的情報機構,對幽州進行了滲透偵查,但北戎和王庭軍隊之間,必不可能精誠團結,而這才是此番幽州破局的關鍵所在!
“王爺,卑職就是個粗人,反正您說怎麼打,卑職就怎麼打!”晁定嶽聽了趙慶的話,並未理解其中深意,反倒是大大咧咧抹了把嘴上的油花,順帶還打了個飽嗝:“也就是王爺您總想著怎麼降低損失,要卑職說呀,咱們有掌心雷這種神器,找個合適的地形埋伏一波,運氣好的話,直接解決問題了!”
“那要是運氣不好呢?”趙慶反問。
“運氣不好……”晁定嶽微微愣神,而後哂笑:“運氣不好那就馬背上定輸贏唄!咱們現在的短刀長矛要比韃子鋒利數倍,護具裝甲也比他們堅固數倍!如此還怕他們作甚?彆說北戎了,就算是王庭騎兵又如何?”
趙慶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這廝是真有點飄了。
“回頭等老道士那邊研究出碰炸引信和底火,徹底改革了火銃跟火炮的製造工藝,新軍列裝到位後隨便你怎麼浪,但是在那之前老老實實按照本王的命令執行!理解要執行,不理解也要執行!”
“碰炸引信和底火?那是什麼東西?”晁定嶽頭一次聽說這兩樣東西,直覺告訴他,這玩意肯定是比掌心雷還牛逼的存在!
“什麼東西你就甭管了,吃也吃了,牢騷也發了,趕緊滾去加固城防,不出意外的話,韃子下午還要攻城!”趙慶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腳蹬在晁定嶽的屁股上。
說實話,趙慶這一腳壓根兒沒什麼力道,卻偏偏讓晁定嶽美滋滋的,跟吃了蜜蜂屎一樣,臉上笑容止不住的蕩漾著跑開了。
“他有病吧?”趙慶看著晁定嶽的背影,忍不住問身旁薛劍。
薛劍麵色複雜,一個是王爺,一個是自家將軍,兩邊都不敢得罪,隻能咧著嘴傻笑岔開話題:“王爺,您說下午韃子們還敢攻城?他們一個個都化身噴射戰士了,還怎麼攻城?”
不用說,噴射戰士這個新詞彙,薛劍是從趙慶口裡學會的。
“那可由不得他們,王庭軍隊的斥候還在周圍,哪怕裝模作樣他們也得硬著頭皮爬起來攻城,如果幽州附近沒有戰鬥發生,呼延拓該怎麼給王庭軍隊交代?”
趙慶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重新在椅子上躺了下來,身邊還有幾個王府帶出來的丫鬟,貼心的給他揉捏著肩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