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作甚?本王何曾在乎過這些東西?”趙衍不樂意的皺起眉頭:“好大侄兒,按說你府上的下人,本王不該插手,但今日是本王的生辰,看在你王叔的份上,饒他這一次?”
“狗東西,看在王叔求情的份上,今個兒饒了你!趕緊滾去膳房端肉片來!”趙慶如此說著,心中卻是藏著偷笑,一巴掌拍碎了泥封,給自己麵前的酒盞滿上,雙手端起朝著趙衍敬道:“王叔,這不開眼的奴才讓您見笑了,小侄敬您一杯,算是給您陪個罪!”
“敬酒沒毛病,賠罪談不上,咱們叔侄倆碰一個!”趙衍不疑有他,端起酒盞和趙慶碰過之後,仰起脖子一飲而儘。
要不說這年月的人單純呢?
趙衍絲毫沒想過,堂堂幽王爺為了躲酒,竟能指使太監做出以水代酒的勾當來!
趙慶知道杯中是水,卻並未豪飲而儘,而是如之前那般,皺著眉頭裝模作樣艱難下咽,還特意打了個水嗝,著急忙慌夾菜壓“酒”。
“王叔好酒量,小侄是,是真心佩服啊!”趙慶努力伸直了舌頭,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有些怪異起來。
果不其然,趙衍嘴角掛起一抹輕笑,似乎很滿意趙慶的酒量快要到位了。
“這話說的?咱趙家男兒,哪個還喝不了二斤酒?你小子這可不行,得練練啊!”趙衍說著,見趙慶又晃晃悠悠將麵前酒盞填滿了,便是乾脆倒滿一杯端了起來:“來,王叔我也敬你一個,不為你從韃子手裡救王叔一命的事兒,為幽州百姓,為你治下子民,本王替他們敬你是個稱職的藩王!”
“這,這酒小侄能緩緩嗎?”趙慶苦著臉,酒盞中裝著的仿佛不是酒,是穿腸毒藥。
“那哪兒行?你能緩,城外的韃子能緩嗎?幽州百姓之圍能緩嗎?就算為了本王答應你的糧食,這杯酒你也得喝乾淨了!”趙衍一邊說著,乾脆抓起酒盞和酒壇,一挪身坐到了趙慶身旁。
趙慶心裡一慌,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來推三阻四,苦笑著跟趙衍碰杯之後,喝光酒盞裡的清水,假裝不勝酒力搖搖晃晃落座的功夫,胳膊肘“不慎”掃在身旁酒壇上,裝著清水的酒壇應聲而碎。
“哎呀……”
趙慶一聲驚呼,滿臉自責:“瞧我這酒量……,讓,讓王叔,見,見笑了……”
趙衍不疑有他,隻覺得趙慶這是馬上就要倒了,也不敢多勸,而是用自己的酒壇子給趙慶滿上一杯後,關切的拍著他的肩膀:“無妨無妨,酒量嘛,都是慢慢練起來,你先吃幾口菜壓壓酒!咱們叔侄倆呀,慢慢喝,慢慢聊!”
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又聊了幾句,趙衍感覺差不多了,再次舉起酒盞灌了趙慶半碗酒。
倒不是趙衍良心發現放了水,主要是趙慶喝上真酒之後,那是真菜雞兒!
這半碗酒下肚,彆說站著了,坐在椅子上都覺著天旋地轉,在趙衍的視角裡,他都開始跟鐘擺一樣來回晃蕩了。
“差不多了,再灌可能真就醉了!”
趙衍心中暗自琢磨,旋即放下酒盞,故意重重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