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文宣不過是個翰林院的職務,壓根兒談不上什麼實權。
如他這般都能斂財四百六十餘萬,更有多處宅院田產,那朝中的關鍵權臣又該如何呢?
心中有這般思索,建帝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了各部尚書,最後落在了自己的大舅哥馮相身上。
這一抹淡然的目光讓馮相通體生寒,心中對阻礙禦前衛改製的想法,瞬間煙消雲散,甚至開始琢磨,是不是得借著妹妹的手,將族中一些非法所得老實上交,以求個族人平安?
各部尚書可沒有馮相這般識時務,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到建帝的目光,自顧自看向溫良弼,那眼神兒恨不得將溫良弼生撕活剝了才能痛快。
溫良弼獰笑著轉頭,和諸位尚書的目光一一對上,他看得清楚,自己的權力來自皇座上的建帝。
說好聽點這叫皇權特許先斬後奏,說難聽點他就是建帝養出來的一條瘋狗。
建帝不介意瘋狗吃點肉,但瘋狗必須要咬人,咬建帝看著不爽的任何人!
至於最後?
瘋狗或許會被打死,所以在被打死之前,溫良弼覺著必須吃飽了肉,瘋夠了,才算夠本!
“諸位尚書莫急,關於你們的,都會有的!”
“你放肆!”
“溫良弼,你小人得勢!”
幾個尚書紛紛氣急,正欲和溫良弼好好辯論一番,卻聽皇位上的建帝開口了。
“好了!朝堂之上吵吵鬨鬨成何體統?溫良弼,以後在朝堂上說話必須拿出證據,沒有證據怎可汙蔑朝中大員?”
建帝這話看似兩邊各打五十大板,可那話外之意分明在給溫良弼撐腰,意思不就是日後有了證據,尚書之下儘可先斬後奏麼?
隨著黃文宣等諫臣被番子們叉了出去,金鑾殿上恢複了平靜祥和。
建帝似笑非笑環顧下邊站著的百官:“諸位愛卿,關於朕有意改建禦前衛監察百官一事,諸位可還有異議?”
朝堂上頓時鴉雀無聲,能混到站在朝堂裡的,傻子早死完了。
眼下這個節骨眼,誰開口支持,那就被百官記恨上了。誰開口反對,黃文宣就是前車之鑒!
既然如此,那乾脆都不吭聲唄!
建帝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恢複常態:“既然如此,進入下一項決議吧!”
“啟稟皇爺,臣參幽州關守備餘薑波私自調兵進入幽州,此風不可助長,請皇爺下旨革除餘薑波守備職務,即日押解回朝交由兵部審理處置,另擇人選擔任幽州關守備一職!”
兵部尚書陵仁郝站了出來,餘薑波那廝他早就不爽很久了,但是奈何這老東西謹小慎微一直沒被他抓住把柄,如今私自調兵可是犯了大忌。
“哦?陵愛卿參餘薑波一事,可有證據啊?比如他派遣的是幽州關哪一部兵馬進入幽州?攜帶多少軍備多少戰馬?”建帝其實早就知道餘薑波掩人耳目乾出來的那麼點事兒。
但他不覺得餘薑波有錯,反而認為這家夥是個懂得變通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