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的暗衛雖然在喜公公重傷後基本停擺,但最基礎的每日彙報還在繼續。
所以近期發生在幽州的事情建帝也有耳聞,正如兵部官員所說,詭異,太他麼的詭異了!
也正因為如此,建帝這幾日在朝堂上並未提及幽州,隻是著令芹公公加緊對幽州的探查和複核。
今日恰逢兵部尚書惹到了他,這才拿幽州說事兒罷了。
“皇爺,起初幽州急報,說是北戎部和黑虎部合計兵力近六萬攻入幽州,又報另有金帳汗國數萬人押後虎視眈眈,幽州各城岌岌可危隨時可能城破人亡!當時我兵部緊急從各地衛所抽調兵力,準備組成征北軍趕赴幽州支援。
可不等抽調工作完成,幽州又來報,說是幽王離間了北戎和金帳汗國的王庭軍隊,又率軍殲滅北戎大部,戰線開始向北推移。
當時兵部就有官員認為此事不實,既然幽王將兵線反推一事不實,那韃子犯邊一事呢?
有了爭議,馳援幽州的事情就被耽擱了下來。
沒等我們這邊商量明白呢,幽州戰報又來了!這次更離譜!他們竟然敢說幽王率部大敗金帳汗國的王庭軍隊,並且活捉了小哈木耳!
既然如此,不論幽州戰報是否屬實,臣等認為馳援幽州都已經沒有必要了!
而且……”
這官員話說到這兒略作遲疑,看了眼自家尚書的表情,又偷偷抬頭瞄了一眼建帝的反應,這才裝著膽子繼續往下說道:“而且以往韃子犯邊都在秋收之時,如今已是初春將至,韃子也需要轉移牧場蓄養牛羊,這個時候大動兵戈也不合理,所以,我們都認為幽王的戰報皆為謊報!”
說罷這些,這官員後背衣物已經被冷汗完全浸濕,一股虛脫感油然而生,頗有一種反正說完了,愛死不死的豁然。
“哼哼,你們倒是會推卸責任!”建帝沒好氣的哼哼一聲過後,語氣倒是緩和了下來:“既然對幽州戰報存疑,你們可有進行核實?”
“回稟皇爺,我部接連數日派出驛卒奔赴幽州,但幽州路遠,至今仍未有回音!”陵仁郝趕忙回答,他這個當尚書的,畢竟需要展露些擔當不是?
總不能什麼話都讓下屬出來回複,那他這個尚書還有什麼用?
“既然如此,複核一事交由禦前衛來做吧!”建帝忽然想到了什麼,當即朝堂下喊道:“溫良弼!”
“皇爺,卑職在!”
“朕令你親赴幽州,複核幽州戰報,若一切屬實,押解小哈木耳回京,若有虛報,押解幽王回京!以你禦前衛的效率,此事需要多久?”
“卑職領命!今日趕赴幽州,最快隻需三日便可折返!”
溫良弼也是發了狠,京都距離幽州一千多公裡,三日往返的話,他和手下這三日便是一刻不能停。
但他看懂了建帝的意思,說白了這事兒交給禦前衛來做,就是為了向百官展示禦前衛的效率之高,辦事能力之強。
用這來堵住百官的悠悠之口,也算是給了禦前衛改製後的第一個露臉機會!
所以,這件事兒必須要辦好!即便幽王謊報了部分軍情,他也必須為皇爺遮掩,不然皇子謊報軍情,那皇爺臉上也無光不是?
但溫良弼也有一個擔憂,萬一軍情完全是謊報的呢?
按正常人的想法,昏了頭都不敢跟皇爺開這種玩笑。
可你架不住幽王趙慶他不是正常人啊!當年這位幽王的癡傻模樣,整個京都誰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