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草原太大,加上韃子主力在哈木耳的帶領下遊而不戰,導致大魏軍隊受到後勤壓力,不得不鳴金收兵。
第二次北伐,建帝潛心準備了三年之久,糧草充足還擴充了將近一倍的後勤保障部隊,可即便如此也僅僅消滅了不足五萬韃子騎兵,看似戰果輝煌一路打到了王庭的家門口,可隨著大魏朝退兵回朝,韃子又很快將大魏朝攻打下來的土地占領了回去。
至於第三次就更尷尬了,行軍途中建帝舊傷複發昏迷不醒,由禁衛軍派出一萬騎兵連夜護送建帝回朝,帶兵的主將受到各方製約根本不能放開了去打,在草原上和韃子玩了幾個月的捉迷藏,灰溜溜班師回朝。
從那以後,建帝似乎就對北伐草原一事徹底斷了念想,加上多年堆積產生的朝堂矛盾和國內天災人禍接連不斷,大魏朝的國力年複一年是肉眼可見的迅速衰敗。
也正因為如此,朝堂上不少文官私底下將國力衰敗的罪因,一股腦兒歸結到了建帝好大喜功輕啟戰爭上,並長期以此詬病。
可眼前的這些士兵們,隻用了一州之地,也隻用了一州之力,取得的戰果遠超建帝第二次親征!
殺敵傷敵超過五萬眾,為幽州爭取到最少三年安穩發展的寶貴時機。
趙慶畢竟是建帝的第六子,哪個老子看到兒子取得了比自己還輝煌的成績,而不暗自開心呢?
“皇爺,六殿下身居苦寒之地,仍不忘黎民安康,以一洲之地抵禦外敵,生擒敵方主帥,此乃大功,懇請皇爺下旨重賞六殿下,擇機召六殿下回京省親!”
芹公公跟隨建帝一輩子,稱得上是建帝肚子裡的老蛔蟲,眼瞅時機恰當,當即跪下懇請道。
“嗯,你這老東西說的有道理,重賞一事,朕準了!但藩王不得輕易離開封地,省親一事再議!”建帝如此說著,擺了擺手示意芹公公平身後,再次將目光投向榮百戶。
“榮大牛,你很好,跟朕說說,幽州戰後近況如何?”
“啟稟陛下,在幽王的帶領下,我幽州雖然擊退韃子強敵,但幽州境內鄉鎮房屋損毀高達八成,百姓大都居無定所,依靠各地縣衙暫做收容安置,糧草和物資缺口巨大……”
榮大牛是個聰明人,他很明白該怎麼彙報能讓幽王殿下獲利最大化。
如今的幽州可以說完全綁在了幽王的戰車上,和幽王殿下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隻有幽王在皇爺心中地位越高,幽州百姓的生活水平才能越高。
建帝聞言沉吟片刻,扭頭看向跟過來的戶部尚書:“戶部的賬目上,可有盈餘?”
“皇爺,您是知道戶部的,前幾日豫州大河決堤,應當撥掉的賑災銀兩尚不能湊齊,加上魯州的蝗災,這,這……”
話說到這兒,戶部尚書乾脆很光棍的往地上那麼一跪:“皇爺,是微臣無用,偌大的戶部竟虧空至此,微臣願引咎辭官,還請皇爺降罪,另擇高明擔任戶部尚書一職!”
建帝眉頭一挑,心中對戶部尚書生起幾分殺意。
這老東西竟然敢用辭官來威脅朕?
他當朕真的找不到人來當戶部尚書不成?
可是下一秒,建帝又泄了氣。
要是這老東西明天就撂挑子不乾,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合適人選,即便找個人趕鴨子上架當了戶部尚書,那這個新的戶部尚書也屁都不是,連吉祥物都配不上!
“愛卿說的哪裡話?這些年你為戶部殫精竭慮,朕都看在眼裡,你切起來,幽州糧草一事朕另擇他法!”建帝隻能將心中殺意按下不表,再看身後烏泱泱一眾官員,越發嫌棄憎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