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人分明就是不解風情,甚至還動手捏住她的鼻子,讓她無法呼吸。
最後顏如玉還是被弄得清醒了,她憤怒地睜開眼睛,倒是想瞧瞧,今晚究竟是哪個不長眼的丫鬟值夜,竟敢如此戲耍於她。
不過她剛睜開眼,就對上一雙狹長的眼眸,並且周身的氣息也不是嬌軟的小丫鬟,而是冰冷強硬的男人氣息。
顏如玉頭皮一炸,這人還蒙著麵,莫不是采花賊,她張開嘴就想大喊。
不過嘴巴卻被人捂住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傳來:“彆喊,是我,衛成瀾。”
最後三個字壓得極低,像是含在舌尖上一般,明顯是怕在外麵值夜的丫鬟聽見。
顏如玉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非常不讚同地看著他,伸手拍了拍他捂住自己嘴巴的手,示意他鬆開。
衛成瀾見她沒有要掙紮喊人的意思,這才鬆開了,眼神之中難得的帶著幾分笑意。
“沒想到你睡覺還打呼嚕呢,比我身邊那些白日訓練極累的糙漢子,還要鼾聲震天。”他調侃了一句。
立刻就得到了顏如玉一枚白眼,她沒好氣地道:“你省省吧,我要真有那本事兒,頭一個把你震聾了。”
她仔細瞧了瞧他,見他穿著一身勁裝,不過有些殘破臟汙,應該還是之前在圍獵時穿的。
“你怎麼進到我的房間的?國公府守備非常森嚴。”顏如玉有些好奇。
“就是守備森嚴,所以我才費了些功夫進來,否則之前就來了。沒地方去了,全望京的武將都在找我,你爹還是中流砥柱。現在還不是我現身的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想在你這裡借住幾日,行不行?”
衛成瀾鬆開她之後,就非常守禮地坐在椅子上,並沒有湊近。
顏如玉立刻皺眉:“不行,我這裡人來人往的,幾個姐妹經常在這裡玩兒。況且男女授受不清,我要是沐浴該如何是好?”
她心裡想著,幸好昨晚沒有沐浴,否則還不知道會不會被他看到呢。
“真不行?”衛成瀾皺著眉頭,低聲問了一句。
“真不行。”顏如玉回答得異常斬釘截鐵,絲毫不留餘地。
“行吧,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衛成瀾也不糾纏,直接站起身就往外走,背影顯得非常蕭瑟。
顏如玉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什麼話來挽留,最終卻還是閉上嘴巴了。
她能說什麼話挽留呢,這人不是個孩子,而是個十八歲的男人,再過兩年就弱冠之年了,甚至現在就可以娶妻了。
而且她如今也正是說親的年紀,萬一若是不小心被誰看見了,再傳出什麼風言風語,這裡可不是現代,她的名聲又毀了。
那跟書中顏如玉的結果,有什麼差彆,還是得走上不檢點的路線。
她正在天人交戰的時候,忽然聽到“咚”的一聲悶響,就見原本走得好好的衛成瀾,忽然單膝跪地,這一下摔得結結實實。
“怎麼了?”顏如玉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直接小跑了過去,扶著他。
就見衛成瀾那條跪在地上的右腿上,鮮血淋漓,將原本褲子的顏色都染成了鮮紅色,而且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傳來,似乎現在還在滲血。
“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不說啊?我給你找藥啊。”顏如玉一驚,緊接著臉色有些蒼白。
眼睜睜看著一個人在自己麵前鮮血直流,這種感官的衝擊,根本招架不住。
外加衛成瀾跟她的關係緩和,顏如玉把他當朋友一樣對待,如今看他這麼慘,難免容易勾起同理心,好像這傷口是長在她腿上一樣,疼得她直打哆嗦。
衛成瀾沒說話,就看著她一直忙著找藥和紗布,幸好顏宗澤是習武的,顏國公府的男孩子也都是要習武的,女孩子雖然沒有要求那麼嚴格,但是她們房間裡是常備這些跌打損傷的藥。
他就歪在一旁的地上,閉上眼睛的模樣,看起來好像奄奄一息。
這也催的顏如玉加快了找東西的動作,實際上衛成瀾躺在那裡,隻是耷拉著眼皮,並沒有全閉上,反而是一直在打量顏如玉。
她穿著粉色的裙子,應該是睡覺用的,布料極其柔軟順滑,想必很容易入眠。
不過哪怕是不用穿出門的,這條裙子也異常講究,胸口的刺繡著小鹿喝水的圖案,裙擺上則是一片片灑落的花瓣,栩栩如生,似乎湊近了還能聞見花香一般。
因為顏如玉是站著,他是半躺著,所以他的視線不能那麼容易打量到她的上半身,就盯著人家下半身看。
最後他的視線停留在顏如玉那雙未穿鞋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