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後來之前告訴我, 我讓琵琶提前在地上鋪好床鋪, 你檢查完之後就睡一睡,第二天再走。”
顏如玉輕咳了一聲,好不容易才從他溺死人的眼光之中抽離出來, 輕聲地道。
衛成瀾點點頭, 又去書桌那邊拿了一疊紙過來。
“這些信既然寫好了,為何不讓人送給我?”
顏如玉一抬頭, 就看見他拿著自己原本藏好的信紙, 當下臉色更加紅了,直接掙紮著就要去搶。
“誰讓你看了, 我沒說給你看的啊,你怎麼隨便翻我東西。”
她有些氣急敗壞,但是耳垂都紅的快要滴出血的模樣,著實是惹人愛憐。
那些紙基本上一張上麵一句話,有叮囑他回去認真練習削梨技術的, 還有說他不在沒人幫她檢查作業, 去上課的時候發現又錯了,還被先生批評了。
每封信都是零零散散的小事兒, 甚至今天開始楓葉紅了這種話, 她都寫在上麵。
每一張都是字跡工整, 隻不過都沒有信封,顯然她從來沒有想過要送出去, 隻是自己寫著玩兒罷了。
但是現在就全部被衛成瀾拿在手裡, 看著他那副笑意滿滿的樣子, 就知道他已經全部看了一遍。
顏如玉覺得自己更加丟人了,不過最後她也沒搶到,就被衛成瀾按回了床上。
“這信既然是寫給我的,哪有拿回去的道理?我收著,放你這裡不安全,抽屜被人一開就全看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明明知道你心係與我,還欺負你,這不是沒人性嗎?”
衛成瀾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
這又把顏如玉弄得臉色通紅,直接衝著他啐了一口。
“誰心係於你,這天都快亮了還沒睡醒呢?”
衛成瀾笑了笑,將信紙塞進懷裡收好,輕聲道:“我要走了,你若是送口信或者其他,還是按照原來的方法。沒關係,再多的人盯著端王府,那也是我的地盤,出不了差錯。”
他說完話之後,一直站在那裡,定定地看著顏如玉,也不走。
“不是說要走的呢?怎麼還不走?”顏如玉一臉驚詫地看著他,完全是不能理解。
“等一下,再看兩眼。”
他看了兩眼又兩眼,還不走,最後顏如玉都要起身打他了,才總算走了,臨走之前還伸手摸了一把她的發頂,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等他走後,顏如玉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總覺得現在見到他,就覺得渾身都在緊張,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緊張什麼勁兒。
朝堂上各個皇子的鬥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所有人都開始拉幫結派。
當然礙於皇上的怒火,他們也都是私底下,不過表麵越風平浪靜,私底下的齷齪事兒越沒少做。
對於那些能拉攏的人,他們是極儘所能拉進自己的陣營,至於那些不靠攏他們的,就開始一力打壓。
朝堂上亂的不成樣子,顏宗澤最近更是愁眉苦臉。
顏國公府之所以這些年屹立不倒,那就是他們信奉一條真理,無論顏家的當家人是蠢笨還是聰慧,都隻當純臣。
正是靠著這一條,他們隻效忠皇上,雖說沒有從龍之功,但是也從未行差踏錯,將國公府送入滅絕之地。
但是這次不一樣,當今聖上明顯不是那種特彆清明的,幾個兒子鬥到了這個地步,他察覺到了一點,卻還沒動手整治。
黨羽之爭,實際上是非常可怕的存在,已經有不少官員落馬。
至於一心想當純臣的顏宗澤,也屢屢受到脅迫,因為他是鎮守望京的大將,手中掌握禁軍十萬。
是這些皇子們拉攏的頭號,畢竟有這十萬禁軍,可操作性太強了。
這麼大一塊肥肉,皇子們是堅決不允許交給彆人的,因此三番五次拉攏他都沒有成效之時,就想著要把他從這個位置上攆下去了。
顏宗澤不怕光明正大的打架,甚至是偷襲,他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都不會害怕。
他隻是怕被私底下那些肮臟的手段給害了,若是牽連到國公府,那就更是一個大麻煩了。
顏宗澤曾隱晦地跟皇上提起,不過九五之尊也不知道是裝傻,還是真沒聽懂,竟然不搭理他。
眼看事情要走進僵局,養好傷的端王,忽然向顏宗澤提親,要娶得便是三姑娘顏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