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溪聞言站在廊下,轉身看向殿門口的楊嬤嬤。
楊嬤嬤撐著傘緩緩朝石南溪走了過來,等到了跟前,她沒有先說話,而是看了一眼紅纓手中還滴著水的油紙傘。
石南溪順著對方視線看去,神色如常未露半點異樣,這時楊嬤嬤收回視線,看著石南溪恭喜道:
“恭喜石二格格了。”
石南溪對上楊嬤嬤頗有深意的眼神,輕輕挽了挽耳發,?語氣一如之前一樣溫溫軟軟。
“多謝楊嬤嬤,還要多謝楊嬤嬤的評語。”
楊嬤嬤麵上不動:
"石二格格客氣,相信沒有老奴石二格格也會一帆風順的。"
石南溪聞言沒有再順著說下去,而是捏著帕子,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聽說楊嬤嬤當初是準備出宮的,隻是天不隨人願,家中突發橫禍,這才不得已留在宮裡,本格格自聽說後便為楊嬤嬤感到可惜,但斯人已逝,楊嬤嬤還要往前走,說不得哪天就能見到光明了。”
一直淡然的楊嬤嬤臉色微變,她深深的看著石南溪,良久後,說了一句:
<b
r>????“石二格格的琴彈得越發好了,老奴真希望選秀後還能再聽到二格格的琴聲。”
石南溪依舊柔柔弱弱的樣子,此時有些羞澀一笑。
“多謝楊嬤嬤誇讚,本格格也覺得與楊嬤嬤投緣,若以後能繼續得楊嬤嬤指點,想來南溪進步會更大的。”
楊嬤嬤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石南溪,微微點頭,隨後舉著傘再次出了門,等楊嬤嬤的身影消失不見,石南溪抬頭望了一眼下雨的天,突然輕笑了一聲,轉身進屋。
一進屋就對上石溶月陰沉沉的眸子,因為蠶豆粉和強行被紮醒的原因,即便石溶月休息了一夜,身子也依舊虛弱的很。
而臉上的紅疹雖退了些,但還有很多,配上此時的眼神看著著實嚇人。
“石南溪你終於回來了,我還當你不敢回來呢?”
石南溪聞言狀似不解道:
“長姐這話是何意?”
“何意?”石溶月心頭的火氣噌噌噌地往上漲。
“你居然問我何意?我早就說過不準再打著我的旗號撈好處,結果現在卻又借我出事留了牌子,你臉皮怎麼那麼厚?”
臉皮厚?石南溪視線在石溶月那張臉上頓了頓,沒有動怒,神色卻略有些淡了下來。
“長姐昨日還說讓妹妹不要瞎猜彆人,多想想自己,妹妹覺得很有道理,隻是對長姐所言有些無法苟同,你出事與妹妹留不留牌子有何關係,妹妹是憑借一手字得了貴人青眼這才留牌子的。”
說著想到剛剛那位丹珠之女那拉氏從屋裡出去的一幕,心中有數,又道:
“可是長姐聽了彆人的挑撥這才誤解?妹妹剛剛回來時看到那位那拉格格從屋裡出來,聽說她們的嫡支正是烏拉那拉氏。”
本來正要說話的石溶月聽到烏拉那拉氏幾個字眼,驀地抓住被角,隨後想到什麼,神色微變。
石南溪見此又似不經意道:
“對了長姐,妹妹曾聽說過動怒對不服之症有很大影響,越動怒越發難以痊愈,甚至還可能會留疤呢。”
什麼?動怒會留疤?石溶月頓時嚇得捂住了臉,她的臉絕對不能留疤,隨即又咬牙切齒的想。
好個烏喇那拉和穗,這個歹毒的小賤人,這是企圖想讓她毀容啊!
石南溪看到咬牙切齒的石溶月,輕輕垂下眼睫。
就讓這位與烏喇那拉和穗鬥吧,以後有的她苦頭吃!
翌日殿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