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似懂非懂。
這時,門外傳來動靜,石南溪帶人走了進來,僖嬪放下茶碗行禮,禮畢,主賓落坐。
石南溪掃了一眼僖嬪,僖嬪今年三十有七,保養得宜,長相氣質屬於嫵媚性感型,她看著她先出聲:
“僖嬪妹妹,本宮剛剛在書房抄佛經,不知道宮人可有怠慢?”
僖嬪也在打量嫻妃,瓜子臉,杏仁眼,身弱蒲柳,氣質嬌柔,比起江南來的王庶妃更像江南美人,不過那王庶妃的手段可遠遠比不上這位。
心頭評價,麵上卻以帕掩唇,笑得嫵媚動人。
“澹寧居的奴才很是周到,妹妹太客氣了。”
石南溪隻管抿唇笑,兩人打開了話茬,說的都是些衣裳首飾花樣等閒話。
說實話,聊的挺愉悅的,對方熟悉暢春園,對暢春園哪裡風景好,哪裡頗有意趣都一清二楚,更是滿洲貴女接受過正規教導,又是在宮中幾十年,審美一直在線,說出來的花樣搭配連石南溪也頗為驚豔。
或許僖嬪真的隻是正好路過討杯茶水,不過石南溪身處後宮一向秉持謹小慎微,與對方說的每一句話拿出去也不會被人說嘴。
“馬上就要立秋了,天就要涼了下來,冬天的衣裳製起來最是慢,姐姐最好提前挑選好花樣子送去內務府秀坊,這樣姐姐也能早日拿到。”
僖嬪放下茶碗,翹著蘭花指擦唇,說完,又打趣的補了一句:
“不過姐姐寵冠六宮,如今又掌了宮權,內務府可不敢得罪姐姐,不用姐姐吩咐,怕就早早的先來請示姐姐了,到是妹妹多此一舉了。”
石南溪一怔,隨即抿唇道:
“僖嬪妹妹何以說這話,你是一片好意提醒,何來多此一舉之說。”
僖嬪聞言笑了。
等僖嬪走了,紅纓收拾完茶碗回來,疑惑不解。
“娘娘,僖嬪娘娘
今日上門真的隻是路過討茶水的?”
石南溪也在思索對方來意,楊嬤嬤這時開口:
“說來老奴對僖嬪娘娘倒有些了解,僖嬪娘娘早年也曾得過盛寵,後來年紀大了寵愛漸少,但皇上也不曾忘記對方,時不時會過去坐坐說說話,僖嬪娘娘膝下沒有皇子公主,日子寡淡,最是喜愛聽戲逛園子。”
紅纓接話:
“嬤嬤的意思是說僖嬪娘娘今日真的隻是路過討茶水的?”
“不。”紅纓話剛落,楊嬤嬤就反駁:
“老奴剛剛說僖嬪娘娘喜歡聽戲逛園子,向來獨來獨往,但僖嬪娘娘卻最關心太子殿下。”
楊嬤嬤彆有深意的提了一句:
“今早請安,太子殿下也來了,僖嬪娘娘那麼關心太子殿下,怎麼可能眼看著太子殿下受委屈,隻是早上那會不好插話,她怕是知道娘娘與石側福晉關係不睦,很可能有意來交好的。”
石南溪聽著楊嬤嬤的分析,若有所思,不過她從始至終都堅定了不與太子有接觸的想法。
於是道:
“本宮不知道她是真的隻是路過討茶水,還是有意交好,本宮隻知道今日隻是招待了一位路過澹寧居口渴討茶水的嬪妃就是。”
楊嬤嬤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就在這時,青兒再次進來稟告,石側福晉來訪。
石南溪先是意外,隨後想到什麼,挑眉道:
“走了一個討茶的,倒來一個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