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嬤嬤看向娘娘,神色若有所思,過了會,她開口道:
“娘娘,老奴懂了,鈕祜祿貴妃清楚皇上不會立她為後,或者說不會立任何人為後,隻是用立後做幌子,等皇上拒絕後,再以退為進,改立皇貴妃,這樣她的機會就大了。”
小如子和紅纓聞言都皺起了眉,若如此,鈕祜祿貴妃還真可能如願。
“娘娘!”
看著目光擔憂的三人,石南溪從始至終淡定從容,語氣無比肯定道:
“莫要擔心,即便目的不是皇後位分,皇貴妃也是副後,有太子在,皇上不會晉升鈕祜祿貴妃的。”
當然有些話她沒說,十阿哥身份本就是所有阿哥中除了太子最尊貴的,康熙有意打壓,連以後的福晉都是蒙古格格,若成了副後的阿哥,鈕祜祿氏一族肯定會忍不住蠢蠢欲動。
三人聽了娘娘的話,終於放下心來了,娘娘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既然娘娘說不用擔心,那她們就不用擔心了。
石南溪低頭,輕輕捏了捏西西耳朵,西西軟軟的喵嗚了一聲,石南溪見此笑著道:
“繼續走吧!”
主仆繼續往前,走走停停,直到累了在一個亭子裡歇了下來。
亭子不遠處,那拉常在帶著貼身宮女棋兒正在賞花。
“小主子,您瞧這一叢薔薇花,顏色好漂亮啊,味道也好聞,要不奴婢摘些回去放在花瓶裡當擺設,肯定好看。”
棋兒指著花叢的嫣紅薔薇花提議。
那拉常在神色鬱鬱的掃了一眼。
“不用了,摘回來也沒人看。”
棋兒下意識回道:
“怎麼會沒人看?”
說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見小主鬱鬱寡歡的樣子,她心疼的勸道:
“小主,皇上以前召過您侍墨,還誇過您字寫的不錯,還給您賜過賞,心裡肯定是記掛您的。”
那拉常在抿唇,沒有說話,若是之前她還有些信心,可是如今冷眼看著皇上繼續獨寵嫻妃,還擢升了嫻妃貴妃份例,眼中隻看的到嫻妃的樣子,她又開始不確定了。
她還能得到聖寵嗎?
入宮幾個月,一次侍寢都沒有,再繼續下去,怕是皇上將徹底忘記她這個人,緊緊攥著帕子,那拉常在幽幽道:
“皇上若真的記掛我,為何不翻我牌子?”
棋兒不知道怎麼回答,隻道:
“皇上政務繁忙,等忙完定會翻您牌子的,而且還有郭貴人在旁幫襯,皇上早晚會召您侍寢的。”
聽到郭貴人,那拉常在卻有些出神,之前剛到暢春園,她還以為自己早晚能得寵,可左等啊右等啊,一直沒等到皇上翻她牌子。
宮人慣來拜高踩低,她一直沒聖寵,待遇直線下降,連身邊的奴才都快使喚不動了,當時正好郭貴人對她示好,她考慮了兩天,接受了郭貴人的招攬。
後來在惠妃舉辦的荷花宴上,郭貴人提出的才藝表演正是給她的機會。
她也抓住了機會,可惜最後卻因為嫻妃功虧於潰。
回過神來的那拉常在低下頭,讓人看不出清神情,隻聽到喃喃的低語聲:
“郭貴人又如何,有嫻妃在,皇上又怎麼可能翻我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