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一進屋子就看到赫舍裡庶人坐在窗邊吹冷風,趕緊從櫃子裡拿出一件舊披風給赫舍裡庶人披上。
“庶人,外麵風大,還是關上窗戶免得吹風染了風寒?”
後麵還有一句沒說,若染了風寒,庶人根本請不到太醫。
赫舍裡庶人卻不領情,看到心月,冷冷道:
“監視就是監視,彆打著關心的借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聽那老貨過來看著我的。”
說到這,赫舍裡庶人臉色一陣扭曲,神情猙獰而恐怖。
什麼尚嬤嬤,就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一個奴才也敢拿捏她,更可惡的是赫舍裡氏,她那個眼裡心裡隻有嫡姐的阿瑪。
就因為她是庶出的,從小處處比不上嫡姐就算了,沒想到長大後,嫡姐沒福氣,生下太子血崩而亡,阿瑪竟然打著讓她看顧太子的主意讓她入宮,還讓她彆要孩子。
可憑什麼啊!
憑什麼她要入宮看顧嫡姐的孩子,又憑什麼她不能要自己的孩子?
她偏不,她就要自己的孩子,她瞞著阿瑪偷偷用側夫人尋來的生子藥方,吃了好幾年終於懷上了胤禨(iī)。
那時她多風光啊!
雄心萬丈。
太子又如何,他能坐太子的位置,她的阿哥為什麼不能,他同樣也流有一半赫舍裡氏的血。
可惜一切都沒了!
胤禨(iī)沒了!
她的希望沒了!
都是嫻妃,都是她!還有她的好阿瑪,說好救她出冷宮的,結果到現在也沒影了。
彆以為她不知道,不就是為了太子,為了讓他能用娶太子妃的規格迎娶喜塔納氏。
還為此千方百計的瞞著她,她的後半輩子在她阿瑪心裡竟然比不上提高太子娶妻的規格,想到這,赫舍裡庶人的神情一時變得陰鷙而恐怖。
心月看到這樣的庶人,嚇得話都說不清了。
“庶……庶人,您……您誤會了,奴婢不是,奴婢是來貼身伺候您的啊!”
不等赫舍裡庶人說話,突然隱隱約約的從前方傳來什麼聲音,下一刻,就見小木子腳步匆匆的過來,他似是沒想到心月在屋子裡,頓時有些為難,遲疑的看了一眼赫舍裡庶人。
赫舍裡庶人見此意識到什麼,可還是希望自己猜錯了,她緊緊的看著小木子道:
“發生什麼事了,說。”
小木子縮了縮脖子,看了一眼心月,還是咬牙把自己剛剛聽到的消息稟告庶人。
“庶人,奴才剛剛聽到消息,皇上在嫻妃娘娘的生辰宴上晉升嫻妃娘娘為嫻貴妃了。”
靜,死一般的靜,赫舍裡庶人大腦一片空白,那個賤人真的被冊封貴妃了。
嫻貴妃啊,還有封號的貴妃,比鈕祜祿貴妃身份還高,真真正正的後宮第一個人,她入宮還沒到一年啊!
“滾、都給我滾!”
赫舍裡庶人赤紅了眼,突然瘋魔似的將窗邊榻桌上的所有東西一掃而空。
頓時劈裡啪啦一地,這還沒完,又砸了屋內一切能砸的東西,最後開始扯帷帳。
心月和小木子快嚇傻了,不敢多待,連忙跑出去,等到了外麵心月咬了咬唇往尚嬤嬤養傷的罩房走去。
小木子卻拐了一個彎,背著心月又重新回了正房,偷偷從窗戶洞裡往裡看。
裡麵整個屋子都被砸了,滿屋狼藉,赫舍裡庶人這會坐在床上,拿著一根針,滿臉猙獰扭曲的對著一個布偶小人狂紮。
小木子見此偷偷離開,離開前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罩房,見罩房一直沒動靜,也沒人來查看赫舍裡庶人,就知道尚嬤嬤這次還是任由赫舍裡庶人發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