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還是個小阿哥?”
惠妃帶笑的臉瞬間沉了下來,那位石側福晉沒難產死了就算了,竟然還生了個小阿哥,大福晉肚子真是不爭氣,這下被搶走皇長孫的名頭了。
來人趕緊寬慰:
“娘娘不必擔心,那位雖然命大活了下來,但卻沒了半條命,以後也無法生了,更重要是小阿哥在肚子裡憋了太久,身子極為虛弱,太醫說好好將養也不一定能活到成年。”
一般太醫這麼說,就代表小阿哥肯定活不到成年,死了的皇長孫占不了位置。
惠妃臉上這才重新帶上笑,她端起茶盞,輕輕刮著茶蓋,淡淡道:
“算她命大,對了二福晉呢?”這位才是重點。
來人興奮的神色收了收,低頭道:
“因為嫻貴妃及時派了一位醫士去了毓慶宮,二福晉的胎保住了,趙左院判說隻要臥床休養半個月,就能恢複。”
惠妃頓時將茶盞重重的落在桌子上,咬牙道:
“嫻貴妃真是多管閒事,二福晉的胎關她何事,連自己親妹妹生孩子也沒見她多關心,這下毀了本宮的計劃。”
然而說是這麼說,心裡也明白這是嫻貴妃的職責,隻是這場局她布置了那麼久,結果那位石側福晉和二福晉的孩子都沒事,這讓她如何接受的了。
殿內氣氛緊繃凝重,來人低下頭,不敢說話。
薑嬤嬤對來人揮手,等人退下,她才開口:
“娘娘息怒,那位皇長孫活不到成年,等到夭折,他的皇長孫名頭還不是要讓出來,咱們也算達成目的,至於二福晉的肚子保了下來也不必太過擔心。”
見惠妃皺眉,薑嬤嬤揚唇解釋:
“先不說二福晉懷的是男是女,就說這次太子為了石溶月如此下她麵子,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兩人必產生芥蒂。”
她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咱們再讓綠蘿吹吹耳旁風,不信本就動了胎氣的二福晉能安穩養胎,而且您彆忘了太子後院可各個都不簡單,二福晉想平安生產可不容易。”
惠妃緊皺的眉鬆了下來,她道:
“你說的對,而且此次太子和二福晉如此表現皇上肯定震怒,百官必彈劾,而太子身為儲君怎麼能如此兒女情長,惦記著弟弟的側室,實在有失儲君身份。”
“娘娘英明,咱們接下來隻管看戲就是。”薑嬤嬤意味深長的道。
惠妃麵上終於再次露出笑意,隻是太子的反應也令她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沒想到石溶月那種人竟然得到了太子的真心,愛新覺羅氏當真是代代出情種啊,皇上如此,太子亦如此。”
被惠妃感慨的太子此時跪在乾清宮前,以往這種待遇都是其他阿哥的,太子還是第一次。
春初的風還帶著一絲冬日的寒意,來來往往的大臣奴才看到跪在青石板上的太子皆是忍不住側目。
太子跪在地上,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表情,他此時根本沒有注意到來來往往的眼神,腦中隻餘下剛剛殿內皇阿瑪看他失望的眼神,皇阿哥對他道:
“保成,你有喜歡的女子朕其實很高興,帝王看似至高無上,可高處不勝寒,一生能有個相伴的人在身側是件很難得的事,這就是彆人都不理解朕為何那麼愛重嫻貴妃的原因。”
康熙提到石南溪神色柔和了些,隨即看向太子。
“你是大清太子,以後會接朕的位子,朕不想你成為孤家寡人,可這一切前提是你喜歡的女子是值得的,但當初那石溶月是怎麼傷害你的,你忘了?朕本意是不留的,最後看在你的份上,朕才放過她。”
他神色嚴肅,不怒自威:
“現在她是老四的側福晉,是生是死都是老四的人,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不要讓朕後悔之前的決定。”
太子垂在袖子裡的手攥緊了,不知過了多久,正殿的門被打開,梁九功抱著佛塵走了出來。
“太子殿下,皇上讓您回去。”
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看著被聞喜扶起來太子,他上前,雙手將瓷瓶遞給太子,恭敬道:
“這是進貢的紫金活血膏,皇上嘴上生氣,但心裡還是最關心太子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