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走後,石南溪拿出一本滿語書,西西自覺地睡在女主人腿邊做暖爐之用。
說到滿語,這兩年因為康熙的“教導”,石南溪的滿語有了長足的進步,但也僅限聽得懂,認的話還是有些艱難。
紅纓將一杯熱茶放在娘娘手邊,楊嬤嬤坐在另一邊時不時指導。
屋內氣氛寧靜而溫馨,然而沒一會,一道稟告聲打破了安靜。
“娘娘,石府剛剛遞了牌子進來。”
石南溪聽了頭也沒抬。
“本宮曉得了。”
小如子放下牌子退了下去,這時,石南溪卻放下書,抿唇不語,紅纓見此以為娘娘又是煩惱明日來的石夫人。
話說自從當年石夫人催生不成後,這兩年倒是沒再提及此事,但可能是奉了石大將軍和瓜爾佳氏族長等吩咐,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遞牌子入宮探望娘娘。
可兩人母女感情平淡,甚至是有些不太好,幾麵幾乎除了問好就是相顧無言。
石夫人倒是主動做過挽回,哭訴當年的不得已,娘娘卻隻是靜靜看著,幾次後,石夫人隻好收起悻悻之態,後來兩人見麵更像是應付公事,久而久之,每一次見麵都頗令人煩惱。
“娘娘不必為此煩勞。”
紅纓安慰:
“等石夫人來了,您召見一麵問個好,?奴婢就將石夫人引到偏殿,好吃好喝的伺候,再在走時奉上豐厚的賞賜就可以了,誰看了也說不出個不好來。”
石南溪聽到這話,?思緒回籠,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本宮不是在想額娘的入宮,而且想到今年選秀,本宮有一位庶妹正好到了年紀,上次過了初選,再過兩日就是三月了,她會隨此屆秀女入宮進行複選。”
八旗選秀是由戶部負責,初選過後就要入宮複選,跟她當年選秀流程一樣。
紅纓這才恍然。
“原來如此,說來這次選秀皇上本來是交給您全權負責的,但你卻以阿哥們大了,需要指婚為由,讓惠妃她們四妃負責,您隻是坐鎮主持不插手,這對她們來說也太放權了!”
石南溪端起茶,抿了口,臉上露出一絲笑,不在意道:
“你覺得是放權,本宮卻覺得是甩脫麻煩,那些阿哥們又不是本宮生的,他們的妻妾自然由他們的額娘和皇上負責,本宮就是插手,他們也不一定滿意,說不得還懷疑本宮不懷好意,得不償失的事,本宮何必操那個心。”
“女人呢,心操多了可容易老。”石南溪放下茶盞,很是滿意自己年輕貌美的樣子。
紅纓明白這個道理,可還是有些不得勁,追問道:
“那萬一她們仗著您給的權力往後宮添人怎麼辦?”
“未發生的事,莫要庸人自擾之。”石南溪重新拿起滿語書,頭也不抬道:
“就是她們真這麼做了,還有本宮和皇上在呢,她們可做不得最後的主。”
紅纓聽了頓時高興了,拿起茶壺給娘娘將茶盞重新添滿。
……
另一邊,宮外,石府後院,一處院子,這處院子是除了正院外最大最好的院子,住的是府上庶長子富達禮和庶三女一瑤的生母,側室舒舒覺羅氏。
“主子,三格格來了。”舒舒覺羅氏的奶嬤嬤劉嬤嬤笑著掀開簾子進門。
下一刻,一道身穿玫紅色旗裝的少女走了進來,等穿過簾子,她朝坐在主位的美婦行禮。
“女兒給額娘請安。”
美婦抬起頭,露出一張成熟美豔的臉,她放下茶盞,看著站在堂中央的女兒。
一雙極為相似的狐狸眼,微微上揚,頓時勾人攝魄,滿了十五歲後,個子抽條,身段婀娜,肌膚如雪,比她年輕時的容顏更勝一籌,她很滿意。
笑著道:
“瑤兒快快起來,過兩日就要入宮複選了,可收拾好了?”
石一瑤笑著起身,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
“女兒早早就收拾好了,除了隨身衣物,胭脂首飾,銀票都換成了小額銀票,金葉子,金裸子,打點的荷包也都準備好了,您放心吧額娘,女兒可上心著呢。”
舒舒覺羅氏勾唇,
越發滿意:
“不錯,就該有這個態度,不爭哪來的榮華富貴,你瞧宮裡那位二格格,當年都被打發到莊子上了,就是府上的透明人,一個嫡女連你都不如,結果隱忍多年,一朝選秀,青雲直上,如今是大清唯一的貴妃,富貴榮華,何等尊貴。”
隨即美眸一轉,又說起石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