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本來滿臉陰沉的鈕祜祿妃猛地抬頭,露出帶著麵紗的臉。
這兩年幽禁在永壽宮的日子,她真的是過夠了,偌大的永壽宮仿佛被遺忘了一樣,死寂、孤單,幽冷,她從來都不知道日子這麼難熬。
那些熱鬨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她隻能站在永壽宮眺望,日複一日,滿心期待著皇上想起她,解了她的幽禁,現在皇上終於想起她了嗎?
鈕祜祿妃頓時激動道:
“是不是皇上要解了本宮的幽禁?”
十阿哥也期待的看了過來,然而下一刻景燕卻跪了下來。
看到這幕,鈕祜祿貴妃仿佛被一盆冷水兜頭澆了下來,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憤怒道:
“景燕,皇上到底下了什麼聖旨?”
景燕低下頭,攥緊拳頭,狠狠一咬牙將皇上的聖旨說了出來,氣氛瞬間凝固。
皇上要將永壽宮其他嬪妃全部遷去長春宮,全部遷走,遷走,此時鈕祜祿妃根本沒在意肅貴人的晉升,而是其他嬪妃全部遷走,那永壽宮就剩下自己了。
以前實在孤寂的時候,她不願用毀容的臉麵對她們,但還可以讓她們跪在外麵給她請安,聽一聽她們的聲音,可現在皇上將她們遷走了,那永壽宮就真的成冷宮了。
“不、不、皇上不會這麼對本宮的,不會的,一定是你傳錯了聖旨,你傳錯了聖旨!”
這道尖銳的聲音,驚醒了屋內其他人,秦嬤嬤神色難看,但還是安慰娘娘:
“娘娘,您冷靜一點,景燕不會傳錯聖旨的。”
十阿哥也趕緊道:
“是啊,額娘,皇阿瑪這麼做肯定自有用意。”嘴上這麼說,小臉卻難掩酸澀,自家額娘被皇阿瑪這麼對待,他作為人子怎麼可能不難過。
然而幽靜了兩年,鈕祜祿妃快被憋瘋了,她根本聽不到旁人的話,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神色一會苦澀,一會猙獰,到最後她滿是恨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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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嫻貴妃做的對不對,肯定是那賤人串啜的皇上,皇上是被她蒙蔽了,隻有本宮知道她有多惡毒,當年就是她故意設計貓毀了本宮的臉!”
鈕祜祿妃揚手要觸碰自己的臉,可還沒碰到就又快速收回了手,紗巾下的臉頓時扭曲的可怕,這兩年她用儘了辦法,想恢複容貌,可收效卻甚微。
當年那畜生太用力了,傷口太深,過了兩年,她的臉隻是看上去沒那麼獰猙沒那麼顯眼,可隻要走近就能看到那長長的傷疤,像是蛇一樣,惡心醜惡。
“……娘娘,奴婢打聽到這次施恩是嫻貴妃跟皇上提的,現在宮裡很多人都對嫻貴妃感恩戴德,稱讚嫻貴妃賢良淑德,仁慈寬厚。”
景燕艱難的回答娘娘的話,鈕祜祿妃聽了,頓時赤紅了眼,聲音仿佛泣血。
“本宮就知道是那賤人,本宮與她不死不休!”
“娘娘,您不要衝動啊!”秦嬤嬤驚的趕緊勸。
當年的事她也恨,可她們棋差一招,家族也傳了消息,不許娘娘再輕舉妄動,老老實實的待在永壽宮。
十阿哥更是大驚:
“額娘,您要做什麼,皇阿瑪會知道的!”
鈕祜祿妃根本聽不進去,腦中突然湧起一個瘋狂的想法,那賤人蠱惑的皇上獨寵她,肆無忌憚,那本宮就找一個皇上不得不納的女子。
她目光突然轉向元後的坤寧宮方向,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