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躺著彆動。”見妻子已經害羞的不行,謝淩低頭親了親她嬌豔的唇瓣,一本正經道:“要不然,會傷著。”
這個“傷著”是什麼意思,自然不言而喻,秦若緊咬著唇,忍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可她越忍著,身子就越敏感。
謝淩笑歎一聲,低啞道:“夫人放鬆些。”
秦若輕輕吐了口氣,身子稍微沒有那麼緊繃,謝淩輕拍了拍她光滑的脊背。
等姑娘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嬌喘籲籲,粉麵含情。
看她虛弱無力的躺在床榻上,謝淩心生憐惜,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我讓人進來伺候夫人沐浴。”
秦若輕輕點了點頭。
等謝淩跟秦若來凝暉堂向老夫人請安,家中的長輩都到了,看到小夫妻兩日上三竿過來,眾人也心照不宣了。
蘇氏佯裝動怒的說了句:“子淩跟含兒L怎麼來的這麼晚,長輩都在等你們呢。”
平日也就罷了,主要是今年是新年第一天,等會還要去祠堂祭祀,小輩要是來得太晚,難免惹人詬病。
謝老夫人倒是巴不得看到兩人恩恩愛愛的場麵,她不讚成的看了蘇氏一眼:“無妨,都是一家人,分的這麼清楚做什麼。”
蘇氏當然是做做樣子,現在謝老夫人開了口,蘇氏便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母親說的是。”
謝老夫人讓人再搬兩張凳子來,和藹笑道:“子淩跟含兒L快坐吧。”
“是,祖母。”
人都到齊了之後,謝老夫人語氣不輕不重地開了口:“其實老身今日也沒什麼要說的,隻有一點,我們國公府的祖訓便是上心齊心,所以作為國公府的一份子,老身不期盼你們都能像子淩一樣位極人臣,但在外麵,一定不要辱沒家族的名聲。”
謝家嫡出子嗣是不多,但在這大家族中,但凡有一個沉不住氣的,
都可能置這個大家族於險境,謝老夫人不得不嚴加提醒。
眾人點頭稱“是”:“謹遵老夫人教誨。”
訓完話,一行人去了祠堂,謝淩作為長房嫡子,站在了第二排。
秦若與幾個妹妹站在後麵。
謝老夫人目光一轉,眼神落到秦若頭上,招呼她上前:“含兒L,你是子淩的正妻,你與子淩站在一起吧。”
對於謝老夫人的偏袒,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誰讓人家嫁的人是她們謝家最出色的郎君,一嫁進來便是一品誥命夫人。
她們夫君不成器,也不怪被一個小姑娘給比下去了。
姑娘還有些緊張,她躡著腳步來到謝淩身邊,男人寬厚頎長的身影,顯得她越發嬌小。
兩人一起給先輩上了香,然後規規矩矩的磕了個頭。
等謝淩跟秦若祭拜完,其他小輩才陸陸續續上前。
按照國公府往年的習慣,祭祀完還要寫對聯。
“今年還是兄長寫對聯。”畫廊中,冷風一陣一陣的刮過來,謝晚凝湊到秦若跟前,小聲問:“嫂嫂還沒見過兄長寫的對聯嗎?”
秦若一怔,搖頭道:“是還沒有。”
她是昭寧三年二月底嫁過來的,現在是昭寧四年初,她自然沒機會見過男人寫對聯。
“那夫人隨我來書房。”前麵的謝淩腳步一頓,溫聲對她道。
秦若眨了眨水潤的杏眸,輕聲道:“妾身伺候夫君磨墨。”
瞅著兄長與嫂嫂夫唱婦隨的畫麵,謝晚凝特地落後幾步,跟自己的小丫鬟道:“兄長跟嫂嫂總是這般恩愛。”
小丫鬟笑著揶揄:“等姑娘嫁到學士府,肯定可以與文小公子舉案齊眉。”
“彆貧嘴。”謝晚凝被她說的眉彩飛揚,很是高興:“快跟上,兄長跟嫂嫂都走遠了。”
書房裡麵,謝淩端坐在太師椅上,秦若在旁邊替他磨墨,男人的手指修長白皙,寫字的時候麵色極為溫和,看起來如同一幅清雋雅致的水墨畫。
他寫的是——
“新春新景開新宴,看取新年樂事綿[1]。”
謝晚凝拍掌笑道:“看來兄長的第一幅對聯是屬於嫂嫂的。”
“珠兒L,你替少夫人拿著吧。”謝淩溫聲笑著,對秦若身後的丫鬟道。
秦若目光眨了眨,突然生出一個主意:“妾身想將這幅對聯掛在內室,夫君覺得如何?”
謝淩頷首:“夫人開心便好。”
正房,謝淩將對聯掛上去。
剛走到轉彎處,腳頓了下,他盯著牆上的早春圖,多看了幾眼:“這早春圖是謝言送過來的?”
秦若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軟軟一笑,點了點頭:“是的。”
因為在江州生活的久,她非常喜歡這幅早春圖。
“難得夫人喜歡,他也是有心了。”謝淩雙手負在身後,不置可否。
這話聽起來怎麼像吃醋,秦若遲疑了下,她小心翼翼的抬
起頭。()
但男人神色淡然,仿佛隻是隨口一說,秦若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爭風吃醋這四個字怎麼可能跟清風霽月的謝大人掛上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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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若愣神的瞬間,謝淩的貼身小廝在外麵敲了三聲門,低聲道:“大人,張大人跟何大人已經在書房外麵等著了,說要給大人拜年呢。”
這些都是朝廷重臣,秦若連忙催促謝淩:“那夫君快去吧。”
謝淩微微頷首:“我晚些再過來。”
謝晚凝立馬舉起手:“我在這裡陪嫂嫂。”
“每年這個時候,兄長都特彆忙碌,主要還是拜年的人太多了,嫂嫂你彆介意啊。”
這可是嫂嫂跟兄長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兄長卻不能陪在嫂嫂身邊,她擔心嫂嫂會生氣。
秦若麵容嬌美,淺淺而笑:“怎麼會,不是還有妹妹陪著我嗎。”
“那嫂嫂以前在家新年都是怎麼過的?”謝晚凝跟著笑了起來,有些好奇的盯著自家嫂嫂。
秦若托腮想了下,其實她與長姐以前除夕也是守歲,長姐性子溫婉,所以每次守歲都會拉著她下棋,至於新年第一天,父親會請江南有名的戲班子來府上,然後聽一天的戲。
“以前在家中的時候,過年那幾天父親都會請戲班子來府上,所以過年的時候家中姐妹會聚在一起聽戲。”
謝晚凝“哦”了一聲:“原來這樣。”
看來嫂嫂很喜歡聽戲,她有時間得去跟兄長說一下。
下人端了碧螺春上來,謝晚凝輕輕抿了一口,問:“嫂嫂,你還想玩葉子戲嗎?要是嫂嫂還想玩的話,我讓人請小堂姐過來。”
小姑娘貌似都對葉子戲極感興趣,這下彆說旁人,就連奶娘眼裡都是笑意。
秦若莞爾一笑,應了一聲“好”。
***
初三,京城下了好大一場雪,帝王龍顏大悅,特地免賦稅一年。
天還未亮,柳絮般的雪花照的屋內很是亮堂,下人有條不紊的服侍兩位主子起身,見妻子彎彎的杏眼兒L盈滿水霧,謝淩不著痕跡的蹙了蹙眉。
單手披上墨色狐裘大氅,他溫聲道:“夫人要不再歇息一會?”
在燈火的映襯下,男人越發顯得麵色溫和,臉龐俊雅,秦若懶懶地搖了搖頭:“妾身不困。”
以前在家就有聽長姐說,女子嫁人之後,日日都要晨起伺候婆母洗漱,當時長姐還笑話她,可待她到了謝家之後,她才知道原來有的人家是不一樣的。
謝淩見狀沒有勉強,往年不覺得,但今年,他覺得新年這幾天的規矩實在是太多了。
屋外寒風瑟瑟,是刺骨的寒冷,奶娘替秦若罩了一襲淺粉色海棠鬥篷,姑娘看起來更加明豔嬌美。
夫妻兩來到凝暉堂,謝晚凝笑著將自己的手指給秦若看:“嫂嫂看我剛染的豆蔻好不好看?”
“妹妹這豆蔻的顏色是極其好看的。”秦若認真欣賞了下,笑道。
謝晚凝笑得更開心了,
() 她視線在自家嫂嫂身上掃了下(),道:嫂嫂今天也很好看。
謝家鐘鳴鼎食?()_[((),朱門毓秀,早膳是極其豐富的,但秦若隻吃了兩口就覺得有些飽了,看著自己碗裡的水晶餃發呆。
蘇氏見狀給她夾了兩個酥餅,笑道:“含兒L這麼瘦,快多吃點。”
謝老夫人也注意到她的不對勁,皺了皺眉,有些擔心的問:“怎麼了,含兒L,今日的早膳不合你胃口?”
“回祖母,可能是這兩天零嘴兒L吃太多了,所以沒有胃口。”秦若還真隻是單純的沒有什麼胃口,她淺笑著解釋。
二夫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彆處,笑眯眯問:“怎麼剛好這個時候沒有胃口,含兒L,你這個月的癸水可來了?”
先前姑娘是喝了避子湯,但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萬一在那次事情揭發之後,姑娘就想通了,想要懷上自己夫君的子嗣呢。
這京城仰慕謝淩的貴女這麼多,二夫人可不相信有人會在與這麼出色的郎君同床共枕這麼久之後,還一點都不動心。
謝老夫人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姑娘。
麵對眾人的目光,秦若有些無措,喉嚨更是哽的說不出話來,有沒有身孕她自己是最清楚的。可在麵對長輩,她突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二夫人卻當她是默認了,興致高昂,轉頭對自己的貼身丫鬟說:“枝兒L,還不快去請郎中過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一直一言不發的謝淩驀地開了口:“二嬸嬸,我夫人有沒有身孕,我最是清楚,就不勞煩二嬸嬸費心了。”
二夫人以為是小兩口不好意思,笑道:“不管是不是,總得請郎中過來看一下吧。”
“讓人再煮一碗百合蓮子粥過來。”謝老夫人最是了解這個孫兒L,他既然這麼說,那肯定是沒有了,謝老夫人道:“等過幾日,讓宮裡的禦醫給含兒L請一下平安脈吧。”
謝淩:“是,祖母。”
秦若微微鬆了口氣,感激般的看了男人一眼。
但謝淩沒有在看她。
一個早膳吃的人各懷心思。
沒過多久,國公府外院的小廝興衝衝的叩了個頭,道:“老夫人,小侯爺跟秦二小姐來了。”
“快請他們進來。”謝老夫人一喜,趕忙道。
待許言廷跟秦含一前一後進來,謝淩微微抬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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