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淩指腹按上她微紅的眼眶,將她抱到懷裡哄:“是我不好,讓夫人累著了。”
隻要一想到今日自己是為什
麼累暈了,秦若就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眼下見他道歉,姑娘便抿唇,一臉委屈的道:“夫君今夜不許睡正房。()”
謝淩抱著她的力道微微收緊,溫聲跟她打商量:乳娘晚上肯定又會將歲宜抱過來,歲宜晚上肯定會哭鬨,到時候又會擾夫人休息。有我在,夫人晚上可以好好歇息。?()_[(()”
秦若聲音酥軟的反問:“究竟是歲宜擾妾身歇息還是夫君擾妾身休息?”
“是我擾了夫人歇息。”謝淩眼睛都不眨的向她道歉,語調柔和。
秦若性子本來就軟,聽他這麼說她也沒有那麼生氣了,她睜著水蒙蒙的杏眼問:“那夫君以後還會這樣嗎?”
熟不知她這樣讓人覺得更好欺負了,謝淩與她耳鬢廝磨,慢悠悠道:“夫人指的是‘做暈了’這件事嗎?”
秦若手指哆嗦了下,又羞又氣:“妾身不想跟夫君說話。”
謝淩端起一杯熱茶,遞到她嘴邊讓她喝:“跟夫人開玩笑的,以後夫人喊停就停,喊繼續就繼續,可好?”
熱水喝到肚子裡,秦若喉嚨就沒有那麼乾了,心情也稍微緩了下:“夫君要說話算數。”
“一言為定。”
等將妻子抱到太師椅上坐下,謝淩朝外喊一聲:“來人。”
下人有條不紊的將膳食呈上來,接著退到一邊,謝淩親自為秦若盛了一碗雞湯:“這道百合蓮子雞湯不錯,夫人嘗嘗?”
眾丫鬟看著又覺得豔羨,大人雖然位高權重,但對少夫人不是一般的有耐心。
唯獨近身伺候的奶娘跟珠兒知道,這是因為大人憐惜少夫人,畢竟少夫人現在肯定需要好好補一下。
秦若眉眼璀璨,輕聲道:“多謝夫君。”
“夫人客氣了。”謝淩見她沒有拒絕,唇角微微上揚,溫和道。
這一日,三頓膳食挪到一塊用了,用完晚膳,謝淩正處理公務,而秦若坐在美人榻上,看著麵前的棋盤發呆。
楊益便是這個時候進來向謝淩稟報事情:“大人,今天七公主來找七公子了。”
秦若聽著覺得奇怪,她抬起那雙瀲灩如水的眸子,語氣有些疑惑:“七公主為何要找七堂弟?”
之前也沒聽說七公主跟謝言有什麼牽扯。
楊益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見他並不避諱少夫人,便條理清晰的跟她解釋:“少夫人有所不知,聖上決定賜婚七公主跟我們七公子,所以七公子算半個駙馬。”
秦若再次訝異,謝淩適時的補了句:“本來就是今早的事,還沒來得及跟夫人說。”
秦若雖是女子,但直覺告訴她,這事很不簡單:“那皇上為何要選七堂弟做駙馬?”
朝堂上的事情,謝淩不想讓妻子擔心,於是揀最簡單的跟她說:“七公主愛美,京城人人都知道,興許聖上覺得七公主會看上七堂弟。”
“夫君會有事嗎?”秦若知道不是這個原因,她抬頭望著神色儒雅的謝淩,抿唇道。
“有夫人跟歲宜在,為夫肯定不會
() 讓自己有事。”謝淩淺聲而笑,溫和至極:“那七公主可跟七堂弟說了什麼?”()
楊益將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自己的主子:七公主過來找七公子的時候是來勢洶洶,但不知七公子跟七公主說了什麼,七公主走的時候還很開心,他們具體說了什麼,因為暗衛離得遠,所以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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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樁婚事成了。”謝淩微微一笑,擺手道:“你先下去吧。”
“是,主子。”
楊益剛走不久,門外傳來丫鬟行禮的聲音:“奴婢見過夫人。”
“都起來吧。”蘇氏聲音透著股溫婉,她拂開簾子走進來,懷裡還抱著咿咿呀呀的小歲宜:“子淩跟若若都在呢,本來母親是不想將小歲宜送回來,結果這小丫頭晚上就是一直不睡,乳娘說歲宜可能是去了新環境不太習慣,所以我就將歲宜給你們送回來了。”
早在滿月的時候,蘇氏就發現了,小歲宜有些認生,所以也有些認地方。
看著自己溫溫柔柔的娘親,小歲宜在繈褓裡瞪小腿,蘇氏有些無奈的將她抱過去。
“母親辛苦了。”秦若伸手將小歲宜接過來,她手還有些軟,謝淩見狀幫她拖了一下小歲宜:“珠兒,給母親倒一杯茶。”
蘇氏笑著搖了搖頭:“母親來的時候喝了水,這會兒倒是不渴。”
剛來的時候,小歲宜還睜著葡萄般的大眼睛,一到秦若懷裡,她就聳拉著眼皮,還沒一會就睡著了。
“還是母女連心,歲宜剛剛還鬨騰著,這一回到若若身邊就睡著了。”蘇氏看著有些好笑,想到下人與她說的,蘇氏問:“子淩,聖上賜婚七公主跟子言這件事可是真的?”
謝淩頷首道:“是真的,這樁婚事大概能成。”
今日一天,蘇氏都在陪小歲宜,所以還不知道七公主來了謝國公府,但聽自己兒子這麼說,蘇氏便知道此事算是板上釘釘了,她笑道:“母親知道了,天色已晚,母親就不打擾你跟若若了,母親先回去了。”
謝淩聲線清冽道:“母親慢走。”
昭寧七年五月,聖上賜婚七公主與謝國公府七公子謝言,謝國公府一時風頭無兩,如日中天。
周讓踏進國公府的時候就覺得國公府裡麵很是安靜,他徑直走到正房外,問:“你們大人呢?”
小廝笑著跟他解釋道:“大人跟少夫人在春山亭煮海棠酒。”
“還是你們大人有雅興,這都火燒眉頭了,他還是這麼淡定。”周讓將折扇搖開,挑眉道:“帶路吧。”
“周世子請。”
春山亭中,海棠花的香氣從裡麵飄出來,周讓一眼就看到謝淩跟他夫人,男人俊美無儔,女子清麗脫俗,恍若畫中人。
周讓朝一人走過去:“子淩這內閣首輔坐久了,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樣,這現在各府都急得要死要活的,哪家不是托人去宮裡打聽消息,也就子淩,現在還能坐得住。”
“周世子坐不住可以派人去打聽。”謝淩麵色淡定,瞥他一眼。
周讓一噎,在謝淩跟他那妹妹麵前,周讓就沒少吃癟:“皇上現在是直接封鎖了皇後娘娘的消息,就算派人去打聽,能打聽到什麼,還不如過來陪子淩喝酒。”
“楊益替周世子滿上。”
現場煮出來的海棠酒釀味道很是清冽宜人,周讓連喝了好幾杯,他模樣翩翩如風,問:“子淩,你說最後要真是太子殿下登基,那我們怎麼辦?”
其實周讓還挺害怕的,要是太子真繼位了,肯定要將他們這些人一網打儘。
謝淩麵色平靜道:“為帝王者,隻有能者可以勝任,周世子太杞人憂天了。”
“是我杞人憂天了,自罰三杯。”瞅著他,周讓莫名的覺得心靜了下來,他見秦若半天都沒喝一杯海棠酒釀,笑問:“少夫人不喝嗎?”
秦若搖了搖頭:“妾身不善飲酒,還是周世子與夫君喝吧。”
姑娘家很少有飲酒的,想必煮海棠酒隻是她們夫妻的閨房之樂,周讓點頭表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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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蟬鳴聲一陣接著一陣,因著暴風雨將至,所以天氣沉悶的讓人受不了。
楊益便是在這個時候過來:“珠兒姑娘。”
珠兒屈了屈膝,問:“楊侍衛,你是要見大人嗎?”
楊益聲音低沉:“麻煩珠兒姑娘通稟一聲,屬下有要事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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