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燒都燒了,為啥還鬨啊?”雨薇見大柱子媳婦來了興致,買了袋鹽也不走,乾脆就給她端了個凳子,兩人一個櫃台裡一個櫃台外的就聊了起來,反正這會還沒放戲曲磁帶呢,也沒啥人過來,楚睿掃了掃外麵的地,進屋一看兩人正聊得起勁的,於是默默的給他們倒了杯水,又出去做彆的了。
“就是燒了才鬨啊,你說說咱們這哪興,哪興,那啥?火葬?”大柱子媳婦還不是很懂這新詞,撓著頭想了半天。
“對,就是火葬,電視上倒是老是說,說是國家的新政策,不過要實行到咱們這來估計還得幾年。”雨薇說這話倒是真的,前世一直到江曉北自殺那會,新安縣這才實行火葬多久,很不幸,江曉北就趕上了,當初喪事全是雨薇一個人辦的,當真是心力交瘁的很,如今想想也還覺得累。
“你想啊,黃老太說好聽點是心臟病死的,說難聽點就是天太熱,乾活給累死的,其實這事大家都知道,誰騙誰的也沒意思,要說黃家那幾個兒子也太不像話了,換成是彆人家出了這樣的事,就生怕會有人說道,趕緊把事辦了,把人埋了也就算了,可他們倒是好,自己錯了不當成事,還想趁機訛彆人一把,現在更是過分,為了一直這麼拖下去,連全屍都沒留下來一個,還給燒了,嘖嘖,你說這事惠珍她們姐妹幾個要是能願意善了,那才怪了呢。”
“那不了能咋滴?都是嫁出去的閨女了,再管娘家的事,早晚還是要被說道的。”前世好歹經曆過這事,雨薇可是門清的很。
大柱子媳婦有些驚訝的看了雨薇一眼,似乎有些吃驚她這小小年紀居然也懂這裡麵的門道。
不過她倒是也沒吃驚太久,大概是早就知道雨薇的早慧吧,就沒多想繼續說了下去。
“說的就是,女人嫁出去門去,就是彆人家的人了,這事要是一直拖下去確實也太不像話了,不過現在看也是沒辦法的事,黃家的幾個兒子執意不肯下葬,現在連黃老太的棺材都挪到大馬路上了,連家都不讓進,反正這會事也鬨起來了,他們索性不要臉了,你說惠珍她們心裡啥味?”大柱子媳婦打開了話匣子,就說不停了。
“不過聽說現在正鬨騰彆的事呢,說是老太太之前在鎮子上有個帶門麵的小院子,之前租出去了,租金都給幾個兒子分了,現在惠珍他們正鬨呢,說那房子也有她們姐妹一份,當初分家的時候就是這麼分的,這些年她們一分錢都沒拿到,都被他們三兄弟給吞了,原先她們就當為了老娘吃個啞巴虧了,可現在她們忍不住了,非要個說法不行,昨天惠珍從鎮子上回來拿衣服啥的,說是要去縣裡的法院告他們呢,也不知道這會啥樣了。”
怪不得呢,大柱子媳婦一大早的跟打了雞血似的,來找她這麼個小孩說道,敢情是昨天晚上得了最新的消息,在心裡憋了一夜,可算找個人能顯擺了。
見她越說越有勁,雨薇也沒啥不耐煩的模樣,剛才大柱子媳婦的一句話提醒了她,鎮子上的門麵房子,還帶小院子的,那不是跟她想找的房子是一樣的嗎?
自從雨薇不打算再出去跑車之後,就想著做些彆的生意,山珍的生意她是要做的,但比起這個來還有件很重要的事等著她呢,那就是小虎子跟小豹子倆人上學的事,算算時間,也快到了前世他們要去當兵的時候了,不過這一世雨薇卻是不想他們倆小小年紀就離開家這麼早了,她必須做些什麼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