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收獲巨大(1 / 2)

同一個夜晚,夜幕下,一群僧人返回了神龍寺正門。

“法師。”守門的僧人雙手合十,恭敬地望向率眾而來的白衣僧人。

辯機和尚微笑頷首,邁步踏入寺內,朝後殿走去。

其餘僧人也尾隨進入,手中搬動一些講法的器具

——今晚,法會結束後,先等邀請來的京中達官顯貴離開,這群僧人才開始善後收尾。

外表約莫三十餘年歲,五官柔和俊秀,神色從容,談吐優雅,略顯稀疏的眉毛下,眼眸澄澈如嬰孩的辯機和尚走過寺廟道路。

沿途一名名僧人皆停步行禮,他則回以微笑,無一人被怠慢。

“法師待我們真親近啊,不像那些執事僧,一個個擺著臭臉,懶得搭理人。”

有年輕的小沙彌低聲讚歎。

引得周圍人附和。

所有僧人都知道,辯機是一位傳奇人物。

據說其很早之前,就曾跟隨在玄印大師門下聽經。

隻是彼時的玄印法師,尚且不曾踏入“天下”境界,亦不曾擔任神龍寺住持首座。

那時,一同競逐新一任住持,即大虞佛門領袖的,還有兩位長老,玄印並不是贏麵最大的那個。

直到那年,玄印孤身入凡塵,行走大虞朝各地講法。

與凡人講經,行過滾滾紅塵,經種種俗事,以煉一丸佛心。

諸多天才弟子追隨玄印身後,欲要與玄印同走同臥。

期間淒苦無數,渴了飲朝露,餓了乞齋飯,每每露宿野外,一個個弟子耐不住苦,加之或也不想押寶在玄印身上,陸續離開。

隻剩下孤零零幾個堅持追隨,彼時隻是個小沙彌的辯機在餘下的幾個人裡同樣並不出彩。

若論修行智慧,他遠遠比不上曾被上代住持點評為千年罕有之佛心靈動,哪怕最晦澀的《世尊寶藏經》也隻看了一夜,便能明了開篇題眼的龍樹菩薩。

若論毅力與堅持,同樣不如曾為苦思座師一道題目,枯坐芭蕉林十年不曾動搖最終於暴雨中破境,勝卻三十年功夫的大淨上師。

但當最後玄印徒步走到西關走廊,欲要出境去西域佛門祖庭走一遭時。

最終選擇跟上,並成功與玄印活著回來的,就隻有辯機一人。

據守門的將士繪聲繪色說:

那時,玄印大師已踏入天人境界,成為世間至強者之一。

並硬生生從西域佛門手中搶了兩箱子經文回來。

當時那兩隻箱子,就由辯機用擔子挑著。

而這時。

結束了講法的辯機,獨自一人走到了神龍寺後頭的正殿外。

“咚、咚、咚……”

正殿的門很寬敞,足足有十扇雕花木門並排連在一起,可見殿內空間何等宏偉。

如今門卻都關著。

辯機從最左邊,朝右走,緩緩推開了第一扇門。

有燭光從殿內透出來,可以看到,恢弘寬闊的大殿內,最醒目的,赫然是一尊龐大的鍍著金身的世尊佛像。

眉目慈悲地俯瞰下方。

而那長長一排,同樣氣派無比的供桌上,是足足三十二根粗如嬰兒手臂的黃香。

供桌下,唯獨隻有孤零零一名老僧。

背對著他,麵朝佛像閉目輕輕敲擊碩大木魚。

老僧一身褐色僧衣,身材並不高大,甚至有些矮小。

容貌也並不很好看,表情莊嚴肅穆,隱隱有些凶惡。

但細細看去,又變得慈悲起來。

而這時候,那龐大無比,俯瞰下方的師尊佛像則變成了金剛怒目。

“師父,今日盂蘭盆法會,弟子講法已歸,特來說給你聽,其餘的倒也沒什麼稀奇,唯獨兩件事頗有有趣。”

辯機和尚推開第一扇門,卻沒有進去。

而是邁步繼續推開第二扇,而殿內的玄印住持,卻好似毫無反應。

“第一件,乃是關乎那位女子陛下。

陛下原本閉關,不該出現,但卻還是到來了,我思忖著,這無疑還是大虞皇室在示好,不意外。

就如您所說,咱們這位陛下的根基未穩,修為也欠缺了關鍵的一步,總歸是底氣不很足。

天師府與神龍寺,在那位陛下眼中,大抵便形同朝堂上的‘李黨’與‘清流黨’,總歸是要彼此製衡,帝王心術才最為放心。”

辯機邁步,推開第三扇門。

語氣頓了頓,笑道:

“至於另一件,倒是頗為有趣,乃是與那個趙都安有關的。此人近來聲名鵲起,弟子倒也偶有關注。

因那天師府的金簡似與之相較甚密,上次弟子便也借著白馬司監孫蓮英的邀請,去看了他一看,倒的確與傳言不同。

卻不曾料到,胸中竟還有治國文才……這倒是奇異了。

若非其不通佛理,幾乎要以為他是受了‘世尊’灌頂,這才開悟……”

辯機獨自一人緩步推開一扇扇門。

殿外也就越來越明亮:

“師父啊,知道您神遊天外,隻留一具軀殼在這裡,但好歹也給個回信啊。

您說,咱們那位陛下,這次突然閉關,是否是有所領悟?

距離真正的天人境更近一步?

如您所說,還是她永遠不要破境才好,否則,一些格局就要被打破了,我神龍寺便也不好借朝廷的勢,來完成‘東西合流’的夙願了……

恩,還是不要突破的好……”

辯機說著,已經推開了最後一扇門,殿內的木魚聲卻忽然停下了。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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