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邀樞密院上級武官前往觀摩。
“什麼新式戰法?石猛有彙報過麼?”王知事想不起來。
薛神策遲疑道:
“他之前,倒是送信來說,那趙都安的確拉走了一些軍卒出去。
不過……都是以操練之名,外出蹴鞠玩樂。
此外,便是與火器局走得近,不過涉及上個案子,石猛刻意沒有去探查,以免惹麻煩,知道的便也不詳細。”
王知事嘖嘖稱奇:
“如此說來,倒是有趣了,我倒好奇,這趙都安,究竟葫蘆裡賣什麼藥。”
薛神策冷哼一聲:
“嘩眾取寵。”
他懷疑,是趙都安得知軍中輿論不妙,故而準備借樞密院一眾將領的身份,壓製輿論。
心中歎息一聲,卻還是命軍卒傳回消息:
明日上午,自己將率樞密院諸將一同前往。
陛下的麵子,終歸要給。
“對了,明日上午去的話,咱們的小公爺來樞密院,豈不是要撲空?”王知事打趣道。
薛神策端起茶盞,淡淡道:
“那便一起去,又如何?”
王知事愣了下,看著他,若有所思。
……
……
當日,關於趙僉事要主持操練,邀請諸多大人物觀摩的消息,小範圍流傳開。
再次引得非議,上任的武將以操練的名義,刷聲望鍍金,是軍中傳統藝能了。
人們不憚以最大惡意揣測,這是趙都安的又一次作秀行為。
唯有火器局內,苦熬了大半月的陳火神興奮的一夜無眠,手中摩挲著已是成品的新式火槍,激動憧憬明日的到來。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
秋風颯颯。
趙都安起床時,便感受到空氣中秋意又濃了幾分,家中青綠的花樹,也顯得蕭瑟遲暮。
“天涼好個秋啊……”
呢喃一聲,趙都安眯了眯眼,望著天穹上飄飛的雲絮,與颯颯的秋風。
心想:是個練槍的好天氣。
前些天,他便拿到了火槍的成品,令他大為意外的是。
公輸天元不愧是天才,在火繩槍的基礎上,竟然創新性地再次進行了改良。
用術士的思路,製造了一批“半自動”的火槍。
極大地提高了裝彈效率,這令他原本有些不滿意的表演效果,得到了大幅增強。
也促使他,做出了今日操演的決定。
趙都安穿戴整齊。
與往日一般在家中用過了飯,這才出了府門,獨自騎馬朝城外趕去。
侯人猛與錢可柔昨夜便留在神機營,與陳火神一同籌備今日操練。
當趙都安不急不緩,抵達神機營駐地時。
遠遠已聽到了校場上的鼓聲,以及牆頭上,那秋風中劇烈抖動的旌旗。
“大人,您可來了。”
錢可柔等在軍營門口,見到他忙上前牽馬。
趙都安笑了笑:
“怎麼,樞密院的人到了麼?”
“那倒還沒有,不過京營的將領已經都來了。”小秘書解釋。
今日操演,樞密院的大人物既然要來。
那“三千營”和“五軍營”的將領,自然也沒有怠慢的到來。
當趙都安走入校場,就看到校場邊上,已經搭起了一個大棚子。
類似涼棚,底下擺著桌椅。
這會,京營的三名指揮使,以及數十名高級武官,齊聚於此,彼此交談著。
“趙僉事,你可來了!”
石猛眼睛一亮,忙站起身,招呼他過去,並逐一為他介紹身旁的將領。
趙都安忽略了其餘人,隻看了看其餘兩名三品的指揮使。
五軍營的指揮使是個頗有些儒將氣質的中年人。
身披盔甲,腰間佩劍,是較為正式的裝扮。
三千營指揮使,則是個高個子瘦削的男子,板著臉,望向他的目光帶著好奇:
“趙僉事,久仰大名了。”
趙都安笑了笑,點頭與幾人寒暄了片刻。
言談之間,頗有些談笑風生的味道。
非但沒有半點身為下級官員的謙卑,反而頗有種此地主人風采。
“聽聞今日,薛樞密使都將到來,還是趙僉事麵子大啊。”
儒將打扮的五軍指揮使感慨,又好奇道:
“隻是卻不知,今日操演,趙僉事準備了什麼,搞的這般大陣仗,整個京城的武臣,大半都來了?”
趙都安微微一笑,不接他的試探,隻是說:
“稍後,諸位一看便知。”
這時,營房大門處,有人高聲來報:
“薛樞密使到!”
霎時間,偌大校場上,所有人肅然起身。
恭敬朝營房門望去,迎接大虞軍神到來。
唯有趙都安依舊坐在原位,微微眯起了眼睛,輕聲嘀咕:“好大的排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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