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
綠水對於自家郡主的腦補和分析習慣,已見怪不怪,說道:
“所以,這一局,咱們是敗了麼?”
徐君陵笑了笑,神態自得:
“自然不算,最多是讓他占些口頭便宜罷了,起碼我已經大概對此人性格有了了解。
目的也就達到了。
何況,他如今想必也焦躁地往回趕呢,嗬,等他丟了麵子,看還能否囂張的起來。”
綠水似懂非懂,悶悶“哦”了一聲。
徐君陵捧起書卷,聽雨翻書。
耳畔卻不知怎麼,總回蕩起趙某人最後那句話。
視線不由自主,落在胸口。
回想起前幾日,在女帝寢宮中夜宿,與皇姐沐浴相見的一幕,頓時有些走神。
壯麗山河景色,才最動人麼……似乎,倒也沒錯。
……
……
“噠噠……”
另外一邊,送走郡主之後,趙都安見海公公沒有回來,便留了一張紙條。
然後,獨自下樓,騎馬頂風冒雨,快速朝衙門返回。
“徐君陵啊徐君陵……伱要敢誆我,咱們這事就記下了……”
趙都安一邊策馬,不斷用內力氣機,將落在體表的雨水震開。
心中一邊嘀咕。
他不大確定,徐君陵最後那句話,到底有幾成真。
然而對方既然準確說出“柴可樵”的名字,也就值得他跑一趟。
俄頃,當趙都安抵達詔衙正門,躍下馬,朝守門的吏員問:
“衙門裡可出了什麼事?有外人來?”
那名吏員聞言,嘴唇顫抖,仿佛看到了主心骨:
“緝司大人,您可回來了,您快進去看看吧。”
趙都安心頭一沉。
沒與他廢話,把韁繩丟給他,大踏步進入衙門。
耳廓一動,循著最嘈雜的人聲方向,迅速抵達總督堂。
就看到往日清冷的堂口院子裡,這時候擠滿了人,都是各個堂口的錦衣官差。
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梨花堂的手下,沉聲道:
“都讓開!怎麼回事,擠在這?”
一聲低喝,眾人紛紛望來,繼而發出亂糟糟的“趙緝司”呼喊聲。
小秘書錢可柔也在這裡,眼睛一亮,跑過來飛快道:
“大人,你可回來了,不久前,衙門外頭來了個怪模怪樣的武人,自稱柴可樵,進門後就聲稱,要挑戰朝廷高手。
第一個接待他的,是海緝司。
之後又一口氣,將八個堂口的緝司大人們都挑戰了一回。
來到咱們梨花堂,見您不在,才走了。”
又是挑戰?
沒完了是吧?!
趙都安心頭莫名竄起一股火氣,問道:
“督公呢?督公不在嗎?”
錢可柔搖頭道:
“督公上午出去辦事了,眼下還沒回來。”
趙都安深吸口氣,邁步板著臉朝總督堂內走。
院中烏泱泱的錦衣們如潮水般,朝兩側排開。
當他走入總督堂,就看到往日眾人開會的大桌旁,一張張椅子上,癱軟著各個堂口的緝司。
每個人都是臉色蒼白,沒有血色,氣息虛浮。
一副正調息休養的模樣。
不少人身上,或多或少還有一些小傷。
見他進門,齊刷刷看過來,皆難掩羞愧。
“傷的如何?”趙都安急聲問。
九堂第一的麵癱臉張晗嘴唇動了動,搖頭道:
“並無大礙,我等都是輕傷而已,但……咳咳,氣海震蕩,有些脫力。”
他的雙手虎口震裂,此刻已綁上了藥膏和繃帶。
趙都安無聲鬆了口氣,麵色難看:
“是那個武仙魁的親傳弟子?柴可樵乾的?你們都輸了?”
海棠也脫力,癱在椅子上,神色虛弱,還習慣性懟他:
“廢……廢話,你看我們像贏的樣子麼……這人,的確厲害。張晗都沒,與他打上幾個回合……我早上,就說……這人不安穩……你還不……咳咳……”
趙都安走過去,抬手按在她肩膀上,用內力幫她調整氣息,皺眉道:
“彆說話了,你們需要休息。”
一名緝司紛紛不平開口:
“趙緝司,你去找督公,這事不能算了。朝廷的臉麵,都……咳咳。”
旁邊,老熟人周百戶苦著臉解釋:
“已經派人去找了,但督公一時半刻回不來,也不好因為這種事……”
“我知道了,”趙都安一擺手,環視眾人,眼神冰冷:
“那個柴可樵,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