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高官們更推掉了手中政事,代表朝廷留下觀看。
聲勢之大,難以描述。
當晚,第一日結束,城中燈火半夜都不曾熄滅。
而本該到場的一眾官員中,卻偏偏缺少了趙都安。
第二日,三位天人境沒再出現,去看熱鬨的人也少了許多,但仍是人頭攢動。
趙都安仍未出現。
轉眼,到了第三日,也是決戰之日。
許是為了應景,昨夜又下了一場秋雨,天亮時才停,卻仍是陰沉沉的天色。
……
清晨,趙府。
老管事裹著一件擋風的外套,召喚來兩名家丁,朝書房走去。
按照規律,每天這時,他都要去給大郎送早飯,並送進去新的畫紙,將屋子裡堆積如山的畫質搬出來。
然而今天卻有了不同。
“大郎?”
當老管事來到書房門前,突然愣住了,因為發現房門竟然虛掩著。
而非緊閉。
他小心翼翼推開門縫,瞪大眼睛,隻見本該一
片雜亂,無處下腳的書房竟乾乾淨淨。
所有的東西,都擺放的規正整齊。
原本蓬頭垢麵的趙都安,不知何時梳洗打扮好,恢複俊朗模樣,正站在書桌前,清洗硯台。
“趙伯,你來了。”
趙都安聽到聲音,扭頭露出平和的笑容。
老管事愣住。
不知為何,這一刻,他總覺得眼前的少爺,不一樣了。
“您……您這是……”他結結巴巴開口。
“哦,”趙都安笑了笑:“閉關結束了,我醒的早了些,便先收拾了下。”
“結……結束了……”
老管事年歲大了,反應略慢,下意識道:
“那作畫的新紙……”
趙都安搖頭道:“不用了,放回去吧。”
旋即,他好似想起什麼般,隨和地問:
“姨娘她們在家中麼?還是去看鬥法了?若我沒算錯,今天是最後一日。”
老管事下意識回答:
“的確是最後一日了,夫人和小姐擔心大郎,便一直沒去看。”
“這樣啊,”趙都安拖了個長音,嘴角翹起,露出燦爛笑容:
“那去備車,叫上姨娘和盼兒,一起去看看吧。好多年才一遇的熱鬨,錯過了豈不可惜?”
老管事這才猛地驚醒。
一邊連連點頭,一邊激動地跑開,去給“主母”報喜,伴隨著“少爺出來了!”的歡喜叫喊聲
——瘋癲了小半月的大郎,終於正常了!
趙都安哭笑不得地看著跑遠的老管事,以及被他驚動的,整個趙家。
搖了搖頭。
趙都安走出書房,站在廊柱旁。
迎麵是秋日微冷的空氣,昨夜雨疏風驟,此刻頭頂瓦片上還有水滴斷續滾落。
庭院中,幾株銀杏樹葉子大半凋零。
趙都安沉默片刻,忽然輕輕探出手,屈指一彈。
一滴從屋簷滾落的水珠蕩漾了下,輕飄飄飛出走廊,引得周遭雨滴彙聚成串。
遠處。
一片濕漉漉的,金黃色的銀杏樹葉打著旋從枝頭飄落,被這一串雨滴接連托起,在半空彈跳數次,不知怎的,落在趙都安掌心。
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穿越數月,趙都安今日跨入神章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