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過小插曲後,接下來的路途順風順水。
數日後,又一個清晨,趙都安從馬車中探出頭,望向前方,隻見巍峨的京城城門已在眼前。
“回來了!”
重重吐出一口氣,趙都安臉上露出由衷笑容。
離開的也不很久,但就有一股趕緊去和熟人見麵社交的急切衝動。
“大人,這下徹底安全了。”錢可柔等人也露出笑容。
從那日被截殺後,這幫人就提心吊膽的。
這會徹底進入京城範圍,強烈的安全感湧上心頭。
“怕什麼怕,來刺客也是殺本官的。”趙都安吐槽。
錢可柔等錦衣吐舌頭,心說那不得踏過我們的屍體麼。
護送一路的袁興俊等騎兵也是疲憊不堪,趙都安當即遞出一枚令牌,要他們去附近的神機營休整,然後再返回。
剩下這點路,梨花堂的錦衣們足夠將兩輛囚車安全押送進城。
城門口。
守城士兵看到趙都安一行歸來,當即開了小門迎接,避免與進城的百姓擁擠。
時隔半月,再度踏入京城的街道,趙都安心情舒暢,唯獨遺憾的是時節已近中秋,城中景色遜色許多。
“你們將犯人帶回詔獄關押。”趙都安穿過城中街道,吩咐道。
錢可柔愣了下,呆萌道:
“大人您不一起先回衙門嗎?”
旁邊,沈倦賊眉鼠眼笑道:
“問什麼問,這麼大的案子,大人肯定要先進宮,向陛下彙報啊。”
你最好說的是正經的彙報……趙都安咂咂嘴。
其餘錦衣校尉也紛紛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在他們眼中,自家大人可是陛下的枕邊人。
這麼多天沒見,可不得好好彙報一下。
懶得與這幫手下解釋,趙都安走到身後囚車旁。
沒搭理王楚生,而是隔著柵欄囚籠,看著經過一路的風霜,已經憔悴了許多的高廉,幽幽道:
“高大人,我們到京城了。”
囚車內,昏昏沉沉的高廉睜開眼睛,他保持著僧人盤膝打坐般的姿勢,望著繁華的街道,遠處高聳的鐘樓。
嘴唇翕動,低聲說道:
“朝堂會還本官清白。”
趙都安盯著他片刻,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道:
“我期待那一天。”
……
告彆了囚車,趙都安獨自一人駕車,直奔皇宮。
等到宮門外,守門的侍衛看到他吃了一驚:
“趙大人!您回來了?”
趙都安笑著下車,將馬鞭丟給侍衛,說道:
“煩請通報,本官要見陛下複命。”
俄頃,門洞裡有小太監急匆匆奔來,手裡拂塵一甩一甩的,滿臉堆笑:
“陛下在後庭中,奴婢帶您過去。”
“勞煩公公了。”趙都安頷首。
熟門熟路進了宮門,穿過午門廣場,抵達名為“後庭”的花園,就看到一名名宮娥駐守在園林中。
因天氣涼了,一眾宮娥不再穿風氣大膽露白花花的薄紗宮裙,轉而套上了高領口的衣衫,令趙某人大為失望。
他不是第一次來後庭了,進門後沿著曲折蜿蜒的石徑,在諸多引領下,來到了園林深處。
秋日,禦花園中亦蕭瑟破敗許多。
然而,一派破敗景象中,卻遠遠望見一襲白色長裙飄逸如天上仙。
女帝正在練劍。
她站在園林中,手中持握一柄木劍,身上沒有一星半點的氣機法力。
然而,可木劍劃過冰涼的空氣時,卻動輒發出嗤嗤的呼嘯,整個花園的草木,亦隨之搖擺。
徐貞觀容顏依舊如往昔,因自封住了修為,練劍久了,高挺雪白的鼻尖上,沁出一粒粒細密的汗珠。
額頭與臉頰也泛著微微的紅。
趙都安垂首站立一旁,欣賞著女帝舞劍,隻覺千百裡滾滾路途的辛苦與風塵,都在這一刻被洗滌乾淨。
“嗚——”
最後一劍,徐貞觀潔白皓腕微轉,木劍歸鞘。
她站在原地,微微氣喘。
趙都安眼疾手快,搶過旁邊宮女手中托盤,在其幽怨的目光中,端著盛放清水毛巾與解渴雪梨湯的木製托盤,躬身來到女帝身旁:
“陛下……”
徐貞觀早瞥見他來了,這會佯裝才看到,鳳眸靜靜凝視著他。
然後,嘴角似乎笑了笑,不是張揚,是久違之後,看到他安然歸來的欣慰。
徐貞觀隨手拿起濕潤的正好的毛巾,擦了擦臉,將黏糊糊的汗液拭去,又擦乾淨一雙玉手上的汗濕,這才扭頭,笑問道:
“趙卿此去如何?”
趙都安深吸口氣,捧著托
盤,沉聲道:
“啟稟陛下,臣不辱使命,太倉一案,已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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